方再没回过什么。
每年这段时间,都是盛明阳最忙的时候。资金账目客户往来,每一个环节都容易出问题,偏偏应酬还特别多,疏通这个、打点那个。
自打安顿好丁老头,他就没放下过手机,电话信息一个接一个。哪怕进了梧桐外的老院子,他都是一只眼睛留心脚下,一只眼睛盯着屏幕。
盛望本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跟他爸提一句,就说后面课业越来越重,宿舍熄灯太早,他跟他哥在校门口租了个房子。
其实合同还没签,但以他多年经验来看,先斩后奏才是对付盛明阳的不二法则。
结果对方实在腾不出空来闲聊,盛望只好把这话题推后了。
江添在医院就注意到了江鸥的郁郁寡欢,憋了一路终于还是问道“你怎么了”
“嗯”江鸥心不在焉,差点被厨房的门槛绊一跤。她尴尬地扶住门,解释说“没事,就是最近资金回笼有点问题,有个许可也没办下来,折腾得有点累。刚刚医院又见到一个以前同学,看着也挺难受的。”
“哪个同学”江添问。
“我说了你也不认识。”江鸥失笑,道“哪天有空把以前的毕业照翻出来给你认认,我自己可能都认不全,太久没联系了。”
江添刚点了一下头,想到那毕业照上还有季寰宇,顿时又拉下脸说“再说吧。”
江鸥看到他那副吃了馊饭的表情,欲言又止,最后无奈地拍了他一下说“你跟小望玩会儿,我去厨房给你们弄点吃的。”
“别忙了,点外卖吧。”盛望从厨房外面探进来一颗脑袋。
“不信我的手艺啊”江鸥笑着系上了围裙。
结果她这手艺最终还是没发挥成,盛明阳接了个电话,急忙把她叫出来,两人得往市产业园那边跑一趟。
厨房摊子都铺好了,忽然没了掌勺,盛望和江添面面相觑。丁老头撸了袖子准备自己上,被两个大男生架着摁回床上。
“医生说了,你血压高,容易出血,也容易有血栓。”江添一点都不委婉,给他开了电视裹了毛毯说“在这呆着。”
盛望拽了他一下“你挑着说,别又给老头吓回医院。”
江添指着老头说“你看他是会被吓到的人么”
丁老头挣扎着要掀毛毯“我当年当兵的时候,子弹贴着头皮飞都不怕,还怕这点小毛病。”
盛望“”
他想了想,把毛毯从老头手里抠出来,掖得严严实实“爷爷,我家隔壁有个邻居老奶奶,高血压,就是这么从床上坐起来打了个晃,人就没了。”
丁老头“”
“这毛病不能累到,更不能着急。我今天还跟一个护士姐姐聊了,她说隔壁病房有个类似老年痴呆的老人家就是血栓,某天因为个什么事气了一下,就变得稀里糊涂的”盛望说,“爷爷你看你刚刚就有点急。”
丁老头“”
老人家骨头硬,比起怕死他更怕变傻,嘴上骂着臭小子,身体还是老实下来。
盛望还想再开口,江添一把捂了他的嘴,把这吓唬人的熊玩意儿拖回了厨房。
“再胡说八道就真要回医院了。”江添说。
“唔唔唔。”大少爷还被他捂着,说不出人话,干脆撅嘴亲了一下他手心。
“”
江添被他弄得心痒,倏地收回了手,盛望撑着桌台坏笑。
“我也没胡说八道,护士确实这么跟我说的,原话。”盛望跳坐在桌台上,看着厨房洗好的菜说“这一大摊子怎么办要不咱俩弄点吃的”
江添狐疑地看着他“你会做饭”
盛望矜持地说“会一点。”
大少爷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他跳下桌台,洗了手说“你热锅,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