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高天扬要张嘴,盛望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捂着嘴拖到教室外:“不许嚷嚷,叫出来你就完了。”
高天扬消化了差不多有一个世纪吧,点了点头。
“那我松手了啊。”盛望低声说完,抬头朝教室里的人弯眼笑笑,其他人不明就里,只以为他们在玩闹。
高天扬又点了点头。
盛望这才松手站直。
高天扬被吓了一大跳又被闷了半天,看起来需要吸氧。他一脸虚弱地倚着走廊扶手,拎着领口给自己扇风,片刻后才憋出一句:“怎么回事啊你们这是?”
盛望对自己的家庭状况没什么避讳,有人问起来就是单亲。但这不代表他愿意把所有事情都说给别人听,他也不确定江添愿不愿意。
这个年纪的人往往矜骄又敏感。盛望自诩是半个典型,至于江添?他觉得这位得double。
于是他思忖片刻,对高天扬说:“解释起来有点复杂,你就当我俩在合租。具体的你去问江添。”
既然是发小,高天扬对江添家的情况应该多少有了解,不至于伸脚踩雷。
就见他半懂不懂地“噢”了一声,没去细究“合租”的意思,只追问道:“那你还说你跟添哥不熟?”
他回忆片刻,更觉得自己遭受了欺骗:“我天,所以你俩晚上住一屋,白天在那装不认识?干嘛呢?娱乐圈地下恋啊?”
“放屁。”盛望说:“他呆他房间,我呆我房间。你跟你邻居关系亲吗?”
“亲。”高天扬说,“我跟我爷爷奶奶住对门。”
“……”
盛望想把这胡搅蛮缠的货扔到楼下去。
“你看你俩还有微信。”高天扬越说越委屈,:“我跟添哥认识十几年了,微信还是前几年才加上的,你们这才几天。”
盛望“哦”了一声。
两秒后,大少爷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对着高天扬的背就是一巴掌:“微信总共才出来几年?!”
高天扬趴在栏杆上笑死了,他搓了搓被打的地方说:“哎呦不行,我要告诉添哥去,你怎么这么好骗。”
这货说着还真掏出了手机,盛望两眼一翻,抬脚就走。
教室里的人叽叽喳喳出来了,一群人边打边闹地往楼梯走,刚好跟卫生间出来的两人汇合。
齐嘉豪刚洗完手,一看到盛望,甩水珠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那一瞬间的尴尬其实挺明显的,但走廊灯光太暗,大家又推推搡搡在说笑,没什么人注意到。
下一秒,他便收拾了表情,弹了高天扬一脸水说:“不错啊,骗了个学神来!”
其实盛望也就今天的英语一骑绝尘,之前周考数理化三门没及格,说学神实在太浮夸。这位少爷自我认知非常到位,对正常夸奖照单全收,而这种过于浮夸的吹捧,就有点消化不良了。
他被夸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悄悄抖搂了两下。又听齐嘉豪对高天扬说:“就拐了这么一个啊?还叫了哪些人,我添哥呢?”
盛望刚抖掉的鸡皮疙瘩又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了。
还“我添哥”,高天扬都没这么挂嘴上。他心里暗暗槽了一句,觉得齐嘉豪同学说话有点油腻。
高天扬说:“别你添哥了,你添哥向来不参与这种浪荡的活动。”
“真不来?你一会再问问?”齐嘉豪说。
“再说吧。”高天扬道。
盛望觉得自己洞察力很强,三两句话的功夫就把这群人的关系亲疏理明白了——比如高天扬和江添是真的关系好,齐嘉豪和江添就有点套近乎。
几辆校车一走,教学区的人顿时空了一大半,但依然有几个阶梯教室灯火通明。
盛望跟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