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这是什么”
小屋里传来凄厉惨叫, 木门被撞得砰砰直响。里面的人像遇到了什么可怕至极的事,拼命地想要逃出来。
屋顶上的一只鸟被惊起, 扑啦啦飞上了树顶。
阳光从树叶间投下一道道淡金色光线, 落在废弃的泥坯小屋上。碧绿植物飞快地抽条, 生长, 一圈圈攀爬上泥墙,屋顶,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一道又一道柔韧藤蔓缠住, 重新闭合。更多的枝条像嗅见猎物的蛇,寻着任何微小缝隙钻入屋子。
眨眼间, 小屋就被覆盆子碧绿枝叶层层叠叠包裹起来。
浓郁生机对树林的生物有着致命吸引力。鸟雀轻灵地拍打翅膀, 落下来啄食覆盆子。食草动物啃食嫩枝绿叶。忽然,这些鸟雀小动物全都四散奔逃。原来草丛里潜伏的蛇也嗅到浓郁生机,窸窸窣窣地靠近小屋,却被带刺的枝叶拦在外头, 只得不断盘旋试图寻找缝隙。
嘶嘶声响起,这些花花绿绿的蛇忽然像嗅到危险似的, 四散游弋, 很快就消失在草丛里。
肉垫轻巧落地,皮毛水亮光滑,七八只毛茸茸的掠食者出现在屋子周围。
中年男人捂着脸惨叫, 指缝里鲜血淋漓。他身前, 一根粗壮带刺的覆盆子枝条哗啦啦抖动着, 大蓬大蓬地抽枝发叶, 比普通覆盆子大出数倍有余。
覆盆子的枝叶上覆盖细密的刺,此时这些刺足有半寸长,随着枝条不断地抽动生长,将男人逼得节节后退。
覆盆子生命力强悍,山上、野地、田间甚至屋前屋后,随处可见,再贫瘠的土壤也能长得生机勃勃,结出红宝石般酸甜果实可男人从没见过这样的长势。
程遥遥扶着墙慢慢地站起来,虬结带刺的枝条在她身前拐了个弯,将她与危险隔绝开来。而枝条当中的程遥遥雪肤红唇,容色姝艳,这画面越发妖艳奇诡。
男人瞪着程遥遥,惊恐万状地惨叫“你你到底是什么见鬼了,有鬼”
就在他惨叫的短暂瞬间,脚下泥土轰隆隆被拱起一道土沟,嫩枝钻出地面的瞬间又开始呼啦啦抽条生长,带刺枝条沿着他裤腿往里钻。
男人顾不得其他,拔腿就往外跑,被枝条勾得鲜血淋漓“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男人重重跟程诺诺撞在了一块儿。
“蠢货”程诺诺甩开他,眼神狂热地盯着枝条后的程遥遥,向她走近,“灵泉果然在你身上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覆盆子带刺的枝条刮得程诺诺鲜血淋漓,她的眼神却越发狂热,不知道痛似的劈开覆盆子枝条,往程遥遥身边挤。
程遥遥也不知道小荷叶的露珠有这样的效果。覆盆子枝条隔开了程诺诺,可也把她逃跑的窗户堵住了。程遥遥被挤在墙角和枝条当中,眼睁睁看着程诺诺逼近,心中发紧。
一声低低的猫叫响起,程遥遥转头一看,就见窗口缝隙里浮现出一对毛茸茸尖耳朵,随后是圆圆脑袋。窗口被粗壮树枝堵着,覆盆子枝条上有许多刺,小白猫用胡须比了比,从窗户右下角的缝隙里把脑袋探了进来。
程遥遥捂住嘴酿酿要不是时机不对,程遥遥很想质问它你把我家犟犟拐哪儿去了。
此时程遥遥却如见到了救命稻草“酿酿,快去找谢昭去找犟犟”
“那是什么”程诺诺注意到程遥遥这边的异样。
酿酿嗖一下缩了回去。
程遥遥“”
程诺诺踩断脚下的枝叶,向程遥遥逼近几步。程遥遥忙又往覆盆子上滴了些灵泉。
枝条呼啦啦又生长起来,这回涨势却是肉眼可见地变慢了。程遥遥心中暗暗发急,嘴上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屋子是不是有什么古怪你看看你身后,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