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受。
何况这会儿即便向公主坦诚,他这个帮凶的罪名怕也是洗脱不了的了。
葛宏说道“霍郎君当真是不记得了?”
“十年前,吾妻病故,她生前有一把最爱的琴,我原想让她带入地底,我无法与她为伴,只好让那张琴伴着她,也不至于寂寞……但下人毛手毛脚的,竟将琴摔坏了,未免我动肝火,竟一直瞒着我。等我得知时,离亡妻下葬已不足一月,当时京里没人能修,我知道霍郎君是最好的木工师傅,只好来找你。但我也知,霍郎君做琴千金不易,因此腆着一张脸去的,没想到霍郎君看罢之后,竟分文不收,替老朽修好了琴,这才赶在七七之日,让琴随亡妻入土,与她长眠为伴……”
经他如此一说,霍维棠想了起来,确有其事。
那时,兴许是同病相怜,他夫人尚在,可却与他老死不相往来了,他见到对发妻一片情深的葛宏,情出自然,便伸出了援手,几乎连考虑都不曾。
“霍郎君,你对葛某是有大恩的人,这番恩情葛某铭感五内,无以为报,今你有难,葛宏区区举手之劳而已,能帮上霍郎君你,葛宏以此为幸。”
两个男人客套了一番。
霍维棠顿了片刻,“公主——昨夜里没有气急攻心?”
“没,”葛宏说道,“天黑了没瞧清,但霍郎君放心,公主绝不是狠心之人,否则你今日恐怕不在水榭了。”
霍维棠颔首。
他听葛洪的意思,就在屋里躺着,守株待兔,等公主过来垂怜。
但一个黄昏过去了,天黑漠漠,除了来为他擦身的女婢,无人来过。
他不大习惯被人碰,婢女来后,便装作才醒,让她们不必近身伺候,只擦拭了头脸,便让她们走了。
如此又过了一个黑夜,仍是不见公主芳踪。
霍维棠急不可耐,他决意,若是再不见公主的倩影,他必须从病床上起来了。
哪知他急得如热锅蚂蚁,正发愁骑虎难下之时,大早地,刘滟君却在花眠这处喝茶,婆媳俩言谈正欢,偶尔说及霍珩,但却浑然没把这个正在焦灼等待之中的男人放在眼中。松语文学Www.sywx8.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