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房间被阳光照亮一半,空气中的灰尘在彩色玻璃的折射光中如金箔闪闪发光。但我还是觉得身边男人的浅色发丝要更耀眼一些。
“怎么了?咖啡凉了吗?”他端着茶杯,注意到我的视线后语调轻快地问。
“我在看安室先生的头发。”我如实回答。
可他听了却并没有害羞或是高兴,而是顺手往自己的脑袋上梳理起来:“是有睡翘的头发?这种事请早点告诉我。”
聪明的侦探先生怎么在这种时候像个天然少年般可爱?现在要是告诉他是因为太漂亮才看入迷的,他一定会变回原来的29岁精英青年,我还是别说了。
“到底是哪里……”见他要将视线转移到我身上,我赶紧别过头装作专注地喝咖啡。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会是在说发色吧?”啧,被发现了。为什么他要反应那么快啊?
“……是安室先生擅自误会的。”
“变成坏孩子了。”他似乎对自己刚才天然的反应感到羞耻,放下杯子,开始把话题转移到我身上,“哈罗可不像你这样子。”
那是因为哈罗是狗,它才不会说话呢——斜眼瞥了他一眼,啊呀呀……一脸的不甘心。虽然没了刚才的天真,但这样孩子气的一面依然很可爱。没想到和他生活了一阵子后,我也变得坏心眼一点了。
先介绍一下,哈罗是安室家里养的狗的名字,二十分钟前我才知道这事。想到今早他赖床的模样,不知道他在自己家里是不是也这样,真羡慕可以每天看到他这样的小哈罗。但是现在和他住在一起的人是我,这一次是在酒店,下次……总有机会的吧?
明知道在这栋玻璃馆中,谜团像山一样多,但我还是停不下脑中对于那种未来的遐想。
“你又在想什么?”遐想对象召回了我的意识,我赶紧喝一口咖啡压压惊。
“那个……刚才我听柯南说案件快破了,你们已经知道是谁杀了西田小姐了吗?”我想到这件事,在上午脑子比较清醒的时候,当然要赶紧打听这类可以当素材用的推理过程。虽然这样对死者有些不太礼貌。
他花了几分钟把他们的推理告诉了我,但最后很遗憾地补了句:“然而,还缺少决定性的证据。”
“凶器?”
“凶器已经知道了,是针孔注射器。昨天千叶警官带来的尸检报告上有提到新针孔,虽然毒物鉴定中标明未确认,但我猜使用的是类似TTX之类初检不会鉴定的生物毒素。昨天下午警方已经往垃圾处理场那边派去了人,针筒作为可燃垃圾也许已经被处理了,但针头应该可以找到。凶手把凶器和剩余毒物带回酒店,混在酒店的厨余垃圾里,恰好能赶上昨天的垃圾回收……”他正像往常那样微笑着,却唐突地停了下来。
他又发现什么疑点了?只要稍等片刻就知道了。
没有辜负我的猜测,他很快一挑眉,看上去很满意自己内心的推测,继续道:“这应该是与那位负责清理垃圾的员工合谋才能做到的,所以那位‘厨房员工’才会作证那个时间点。也就是说,凶手与这位派遣员工约好,点餐时请他送来,而后互换身份出去杀人,我想凶手是用当晚不住酒店的伊万斯或是三海的名义约出死者的吧,至于死者为何会用工程梯离开酒店,应该有某些原因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和对方约在外面。死者没有挣扎的外伤,身上有旧针孔,可以猜测是自愿并且长期有注射某类药物。只是她没想到凶手已将药物换成了毒物,因此丧命。”
他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了茶几上,就好像面前这杯是一杯需要调和的毒般,用小匙慢慢搅合。
“TTX,也就是河豚毒素是一种神经毒素,初期会让人有吸食某类药物的感觉,但当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