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烁瞄了一眼蓝忘机,见他发丝微微凌乱,胸口起伏明显,一点也不见以往那云淡风轻的样子。
“蓝湛?”他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没事吧?”
蓝忘机平复了一下心情:“无事。”
温烁撇了撇嘴:“蓝湛,我之前逗了你那么久你都不搭理我,这今天我才晚来这么一会儿,你就跟魏婴打的那么火热。”如果这算是的话,话说魏无羡这气人的本事他还真是自叹不如。
蓝忘机转头看了他一眼:“勿要学他。”
温烁凑上去,将蓝忘机有些凌乱的发丝拂到身后:“知道了知道了,学他做什么?你理我我就不学他。”
蓝忘机身体微微一僵,侧身避开温烁的手:“无聊。”
“哼,”温烁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你看你,又开始了。我刚刚就不该帮你,就该让魏婴好好气气你,总比现在好……”
蓝忘机抬头冷冷地瞪着他,温烁挑眉回瞪:“你可别这么看着我,我的家规也抄完了,赶明儿起就不来了。真是的,热水都捂不化你这个冰块。走了 !”
蓝忘机看着他的背影,心思复杂。
当天晚上,亥时将近,蓝忘机有些心神不宁,频频抬眸向门外看去,过了往常的时间,却还不见那人的影子。当真是一时兴起?捂不化,就不捂了?
第二日,聂怀桑竟大喜过望地来找他们,对魏无羡说:“魏兄,你真真鸿运当头,老头子昨夜就去清河赴我家的清谈会啦。这几日不用听学,也不用受教了!”
少了老的那个,剩下小的那个,这还不好对付!魏无羡一骨碌爬起,边穿靴子边喜:“果真鸿运当头祥云罩顶天助我也。”
江澄在一旁悉心擦剑,泼他冷水:“等他回来,你还是逃不脱一顿罚。”
魏无羡道:“生前哪管身后事,浪得几日是几日。走,我就不信蓝家这座山上还找不出几只山鸡野兽,是吧,阿烁。”
“啊?什么?”温烁从头到尾闭口不言,神游天外,听到魏无羡叫他。
魏无羡眯眼,搂住温烁的肩膀:“诶,阿烁,你今天怎么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
温烁拍开他的手道:“有吗?你看错了吧?”
魏无羡道:“是不是昨天我走以后蓝忘机那个小古板欺负你了?”
温烁瞪眼:“怎么可能?!只有我欺负他的份儿,哪有他欺负我的份儿 ! 好了好了,你不是要去打山鸡吗?快走啊,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还是本来就是徒有虚名。”
魏无羡撸袖子道:“嘿 ! 阿烁,你可不能这么说 ! 走,今天我都要让你见识一下。”
几人勾肩搭背,路过云深不知处的会客厅雅室,魏无羡忽然“咦”了一声,顿住脚步,奇道:“两个小古板……”
雅室中迎面走出数人,为首的两名少年,相貌是一样的冰雕玉琢、装束是一样的白衣若雪,连背后的剑穗都是一样的与飘带一齐随风摇曳,唯有气质与神情大大不同。温烁立刻辨认出,板着脸的那个是蓝忘机,平和的那个,必然是蓝氏双璧中的另一位,泽芜君蓝曦臣。
蓝忘机见到温烁,目光一滞,以前平淡无波,冰冷深邃的眼神中掺杂着一些微不可见的,复杂的感情。当温烁看过去的时候慌忙的移开眼神。
当看到魏无羡,皱起眉头,几乎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仿佛多看一刻便会受到玷污,移开目光,眺望远方。
蓝曦臣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笑道:“温小公子,魏公子,江公子,你们……”
温烁拱手道:“岐山温渝非。”
江澄示礼道:“云梦江晚吟。”
魏无羡亦礼:“云梦魏无羡。”
蓝曦臣还礼,聂怀桑声如蚊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