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泽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时就跳了下去。
底下没有光源,只有从洞头投射下来的一点点光, 上面的人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
就像是夜里掠过而过的风, 疾速而无声,当他落地, 撞击在地板上时才发出了沉闷的哼声。
南泽半跪在地, 不甚在意地捏了一下自己扭到的脚腕。
问题不大。
活动板块不再承重, 上升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几乎像是一扇忽然摔上的门, 猛地蹿上去, “砰”一声堵住了洞口。
幸好围在洞口的嘉宾们即使撤退,才没有被活动板块直接拍在脸上。
除非陶心远从管风琴里出来, 否则这里是破不开的。
高朗无意识地攥着伊代皓白的手臂,看上去并不是担忧,只是有些紧张,也不知是被下面的气氛感染的, 还是被南泽出其不意的行动震撼到了。
倒是乔原, 转过身来面对着封翳, 表情很是趾高气昂,仿佛终于扳回一局似的。
封翳没理会他, 蹙眉站在洞口旁边, 望着已经合上的洞口出神, 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摩挲。
乔原得意洋洋地仰着脸,叫在活动板块上踩了踩“封老师辛辛苦苦制造这个机关, 想看最后的两个人为了求生相互厮杀,没想到他们俩都选择了留下,好亏啊。”
封翳闻言抬起头,没有说话,只是挑了下眉,淡淡地扫了乔原一眼。
此时无声胜有声,只一眼就把“你是傻子吧”的陈述表达得清清楚楚。
乔原不信,只当封翳是被戳中了痛脚,在掩饰,便说“封老师,风水轮流转,这次终于轮到你失算了,哈哈哈哈。”
吴明铎就站在乔原身边,他叹了口气,对乔原说“乔乔,他没有。”
“嗯”吴明铎的话没头没尾的,乔原完全没听懂话里的潜台词,“谁没有没有什么”
伊代皓白和吴明铎对望一眼,又扭头有些敬畏地看了看封翳。
吴明铎看到了,笑了一下,拍拍乔原的肩膀,说“弟弟应该也知道了,让他给你讲。”
乔原闻言立马扑向伊代皓白,哥俩好一般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威胁道“快说”
伊代皓白还在打量封翳,不太服气地噘了噘嘴,语气有些酸,“封翳老师才没有失算,我们每一个人会做什么,会怎么选,会启动哪些机关,他早就猜到了。”
“啊”不止乔原,连高朗也有些傻眼,“这么神”
封翳完全不参与他们神叨叨的聊天,往后退了半步,皱着眉在思考刚才那一幕。
伊代皓白对着高朗点点头,脸上难掩落寞,如同不知好歹的青铜去挑战王者,然后被现实狠狠教会要如何做一个谨言慎行的人。
伊代皓白说“答案就写在那首诗里,那首诗单句是我们个人的判词,但组合在一起,写的其实是我们所有人的命运。”
时光同我垂垂老矣
财富和名利再也取悦不了我分毫
我只想送些东西给你,我的朋友
我常常坐在炉火旁,丽萨陪我打盹
恍惚中分不清是梦还是你
那些天真的愉悦的童趣的年岁,去而不返
我是如此地怀念你
你对我一向抱有无限的宽容
这可填不满我手中,爱情的酒杯
善意没能救我于水火,却困住你的脚步
若你因此一无所有,我的朋友
不要羞于打开贫瘠的箱子
就让我躺进去,做你的行李
隐瞒是一切悲剧的前奏曲
命运的挽歌已经响起
懦弱是我的新衣,我要在欢声笑语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