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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让大家伙儿好好听听咱们新社员的风采。”

    余秋莫名有种羞耻感,感觉蹭了同伴的热度。说起抗洪,她从头到尾都没下过水啊。

    她借口要尽快去处理厕所卫生问题,跟着丁医生赶紧往村里头去。

    还没到村民集聚的居民点,余秋就看见胡杨跟桂枝丈夫推着水车往田头走。

    她奇怪“你们干什么啊”

    现在大家都忙着给农田排水清理覆盖稻谷的淤泥,谁还有心思顾得上洗衣服。

    “抽水呢。”胡杨满头大汗也没匀出手擦一把,“大队的打水机不够用。”

    一台打水机也不便宜,平常整个杨树湾农业灌溉都是各个生产队去大队开会商量好了的,排着队来。

    眼下洪水盖过了稻田,天灾可不等村民们按顺序解决。

    整个杨树湾,除了六队事先挖了水渠,稻田被淹的情况还算好点儿。其他生产队快要收割的稻田几乎全都遭了秧。下了杂交水稻秧苗的田更是被淹的看不到绿色。

    这种状况下,再依靠尿勺跟尿桶肩挑手扛肯定来不及。

    胡杨人在大队支部算种粮,耳朵竖着听窗户外头的动静。

    八队的生产队长来大队找干部商量能不能从公社借打水机的事情,刚好叫他听到了。他立刻想起自己的水车洗衣机,赶紧就冲回知青点搬水车了。

    各个生产队也去翻自家的库房,将退役多年的水车重新拿出来用。但因为经年放着,不少水车还需要再整修,反而是胡杨的水车洗衣机再度装上轮轴后又立刻重新上岗。

    其他村民也没耽误工夫。

    余秋走到九队集聚点的时候,就看到秀华公公郑大爹正在院子走廊下修理水车。日头已经升得老高,走廊下也没什么阴凉。

    火辣辣的太阳晒着满脸皱纹的老农,他粗糙的手上下翻动,水车被拨弄得跟风火轮似的。

    郑老太太张着眼睛从屋里头探头出来看,招呼儿子“还好啦,你快点儿啊。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

    “不行啊,妈。”郑大爹抬高胳膊,胡噜了把额头上的汗,“这边的木板闷掉了,一踩就会断。”

    老太太急得不行,连连跺手上的拐杖“你们就是没泡过苦水,不晓得东西要惜护着用。还不赶紧砍树去,把那杨树砍了用。”

    郑大爹有点儿迟疑“妈,你房顶漏雨,我准备把房子翻新一下。”

    乡间盖房子,最稀罕的就是砖头跟木料。

    老太太将拐杖跺得咚咚响,脸上显然是动了怒“口粮都没了,你住新屋子喝西北风去”

    郑大爹赶紧应声,回屋里头拿锯子。

    乡间木工是手艺活,基本上世代相传,外人很难窥到门径。

    郑大爹是整个杨树湾为数不多的木匠,很快就有其他人将家里头的水车推过来,让他帮忙修。

    余秋跟丁医生也帮着砍树。伐木可不是个轻省活计,锯子一来一回没几下,余秋就觉得胳膊酸。

    她从昨天一早起床到现在,都没合片刻眼睛,两条胳膊也跟灌了铅似的,沉重得抬不起来。

    丁医生见状赶紧招呼她去看郑家水缸的卫生消毒情况,另外叫了个人过来帮忙。

    余秋不敢逞强,立刻应声重新跑回郑家小院。

    她按照赤脚医生手册上描述的,教会老太小竹筒持续消毒法“每担水加两片漂片,这个过天再换一回药片。这半个月的时间,家里头最好吃井水。大沟那边的水现在不太好。”

    老太抓着余秋的手,连连点头“我晓得唻。看看你,头上脸上都是汗。你坐下来喘口气,家里头刚煮了大麦茶。”

    杨树湾大部分田地种植双季稻,这样越冬作物就要相应调整,改种需要光照时间更短的大麦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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