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乍一听到那个名字,神色陡然一冷,窗外暖阳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让人一时间看不清眼底。他嘴角浮起一抹很淡很淡的弧度,说不上是什么意味。
“小九,以后在我面前,莫要再提这个名字。”
“呵,你们都视短了,三皇子为什么中意工部侍郎之女?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成婚?那是因为啊,现在根本没有贵女愿意嫁给他!今年年初的事儿都忘了吗?三皇子没了沈家,他这一脉啊......啧啧......”
就在萧成煜话落的同时,楼下大堂突然冒出这番话,炸的整个鸿宾楼顿时鸦雀无声。
“还有啊,听说人家秦侍郎家可没应下呢,三皇子想娶,但是人家也不一定就想嫁吧!”
说话之人声音并无遮掩,句句惊人,鸿宾楼来往皆是达官贵人,但谁都没想到有人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挑衅天家皇子的颜面。
砰嚓——!
掌柜的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朝着楼上雅阁望去,冷汗刹那浸透了背心。
雅阁内,名贵的青瓷茶杯碎了一地,茶水蜿蜒出一条暗痕,萧成煜单手按住了暴起的弟弟。
“三哥!”
萧成琪怒不可遏,偏被哥哥按住不得起身,他自小受宠,最是受不得气,这一年来沈家出事后他不得已要时常压抑着秉性,其实性子里的乖张一点儿没减,如今竟亲耳听到这些升斗小民敢诋毁到他们头上,提剑就要下去砍了那刁民。
“你让我下去!”
“小九,坐下。”萧成煜不怒自威,单手牢牢按住萧成琪竟让他一时真站不起来。话落他左手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一直隐在身后暗处的侍卫躬身上前。
“遵命!”
侍卫得令,手提重剑转身几个箭步咚咚咚走下楼去,此时此刻鸿宾楼中有些觉察出事态不妙的人已经纷纷离座准备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那狂言之人正趁乱想要溜走,被带刀侍卫一把擒住。
“干什么!你干什——啊——!”
那人刚张口侍卫一个巴掌过去打断六颗槽牙,登时哼哼唧唧满嘴鲜血地昏死过去,旁边的掌柜腿一软差点没跌倒,嘴唇发抖,好像那一巴掌是打在他脸上似的。
这要是在鸿宾楼里出了人命他这酒楼还怎么开下去啊!
“当众妄论天家贵人,扭曲圣意,扰乱民心,是为叛党所为!这就压你这贼人去大理寺受审,等着全家连坐吧!”侍卫怒目金刚,声若洪钟,铿锵有力地说完之后还朝着四周扫了一圈,吓得围观众人纷纷退步,然后才提死狗一样拖着昏死之人往大理寺的方向而去。
前门长街里里外外数众旁观者,这一遭突发变故,引起诸多非议。
“三哥,方才为何不让我下去,那刁民满嘴胡言,死不足惜,你几时开始这么怕事了。”
萧成琪耿耿于怀方才萧成煜按住他的事儿,心里憋屈得不行,就是把那刁民大卸八块也不解心头之恨。
萧成煜没理会弟弟的口不择言,他叫身后侍卫收拾了茶杯碎片,又重新上了一壶好茶,随后才沉声道:
“鸿宾楼背后有老五和老七的手笔。”
萧成琪闻言一怔,“三哥,你的意思是......”
萧成煜抬手做了个无需多言的手势,消瘦的手腕拖起紫金茶壶斟满玉杯,举手投足皆是贵气,又有一种令人心惊的肃杀。
“等大理寺审判。”
如今沈家虽然元气大伤,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他坐镇,谁要敢在这时候妄图咬一口,他就敢剐去谁三层皮肉。有些账,他自会一一清算。
“小九,你年后便十五了,以后行事莫要莽撞。”萧成煜镇定收回手:“姑娘家这个年纪都要及笄嫁人了。”
言外之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