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杜夏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新闻,还是头版头条。
先是扫了一眼标题,随即他的视线就凝住了。原因无他,这新闻竟和那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栾大少有关。
“L氏实乃留学生之耻辱,身为名臣之后不思救国,其素日恶迹斑斑现陈列如下供诸君耻笑警醒,凡国之新青年当与之划清界限”
这L氏虽然没有讲明姓名,不过当时的报纸文刊都喜欢使用代称,读者就是闭着眼睛也猜到这L氏是栾开的儿子栾翰音。
报纸上揭发了栾翰音身为名臣之后,生活骄奢淫逸,涉及种种非法行为的恶劣事迹。竟然陈列了五十五条恶迹供人评判,杜夏看了一遭喷笑出声。
看到这则新闻那天从栾府回来憋着的一口恶气总算消除了。
这家《日报》乃全国影响力最大的报纸,栾翰音的事情经过报刊的宣扬,一下子弄得人尽皆知。他遂成为了无数青年茶余饭后的笑柄。
大家提起栾翰音,想到的不再是他爹如何如何,而是他乃是一个狎情好色败坏民国新风的膏粱纨绔。
就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就在半个月之内,报刊上对栾翰音谴责的声音越来越多,认为他带坏了新时代的风气,要求栾开严加管教,不然就交给司法机构管教。
先开始栾家还试图消除这些影响,结果发现愤怒的学生和民众什么都听不进去,反而言辞更加激烈的批判起来。
据说,栾开得知栾翰音做的“好事”很愤怒,没收他名下的多处地产,把他关进祖宅的祠堂里,让他闭门思过,具体什么时候放出来暂时还不清楚。
栾翰音从京城回了通州老家,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在杜夏面前蹦跶了。
杜夏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十分高兴,吃午饭的时候都多吃了一碗饭。
不过因为栾翰音这个害群之马离开了,引领“五陵年少”的人需要重新选择,不知怎么回事,等杜夏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人就变成了西门羽。
现在西门羽成为诸青年之首,过段时间便要举行一次聚会,不过他从来不在府里聚,而是在京郊的一个别庄聚。
借此他认识的人越来越多,生意也是做得越来越大,并逐渐改变了做生意的路子,现在杜夏是真的觉得自家涉及了陶瓷、丝绸、茶叶方面的生意了。
这些聚会,他基本不参加,不过有些人想让他去,杜夏觉得一直推脱显得高冷也不是很好,就不定期的到场一次。
去的虽少,但是名声传的却广,很多人都知道杜夏擅长绘画,深居简出,认为他有隐士之风。
杜夏不愿多去还有一个缘故就是每次去必定被灌酒,杜夏的酒量虽说不差,但也不能说好。
喝上三杯酒就头晕目眩了——好吧,他的酒量其实挺差的。
喝完酒就容易暴露丑态,而那些人还拼命劝酒,杜夏还不知道自己大醉酩酊后会发生什么,所以不敢喝醉,也不敢多去。
然而这天他还是遭了殃,因为西门羽和他谈生意离开了一段时间,他在的时候总是为杜夏挡酒的,看他喝不了还会帮他喝掉。
而西门羽不在那些人看杜夏的眼神就像看到老鹰离巢的小鹰,一个接一个来劝酒,杜夏推辞他们就越说越多,让杜夏头脑作痛,于是为了清静他就多喝了几杯。
这一喝就喝醉了。
杜夏醉倒后倒头就睡,一动不动呼吸平稳,大家一看乐了。毕竟醒着时他看起来冷然难以接近,现在醉倒了却十分乖巧,于是一拥而上,把杜夏围在中间像看稀奇东西一样观看。
“长得好看就是占优势啊,睡着了就跟个瓷娃娃似的。”有人道,“女人就喜欢这样的,说是能激起她们的母性。”
大家连连点头,本来想趁着西门羽不在搞点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