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眉间,对底下大臣宣布了暂停。
他对他们说稍等,他出去一趟,一会就回来。
说完,皇上起身,出去,合住身后的殿门,也合住了那些大臣们飞过来的眼神。
走在路上,他问荣盛,“皇后为何被太后叫过去”
刚刚时间紧迫,荣盛只来得及告诉皇上皇后被太后娘娘叫了过去,但被叫过去的原因是什么,他没说。
此时听皇上问起,荣盛一边急赶慢赶追皇上的步伐,一边将早已打好的腹稿说出来。
“听闻是娘娘同玮乐公主和夏姑娘起了些争执,玮乐公主回去告状,太后娘娘就将娘娘传唤了过去。”
“夏从陇”皇上拧眉,跟荣盛的想法一样,他对皇后和玮乐争吵这件事一点也不吃惊,反倒对她居然能和夏从陇吵起来有些惊诧。
即便他同那位夏家表妹不怎么熟悉,却也知晓,夏从陇是个有眼色,识大体的聪明人,她不会贸贸然同皇后结仇。
“具体的缘由奴才也不清楚,小福子只告诉奴才,皇后娘娘已经被太后娘娘传唤过去一阵子了。”
听到这话,皇上脚下愈发加快。
他倒不是怕太后惩罚皇后,母后那个人他清楚,一向嘴硬心软,最多口头上数落皇后几句,亦或者惩罚皇后抄书,更加严厉的惩罚她是想不出来的。
他只是,只是不知为何,往常觉得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惩罚此时放在皇后身上,突然就觉得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他居然莫名对皇后产生了一种心疼心理。
明明,皇后之前也没少被惩罚抄书。
但那个时候,他就没此时这般纠结心焦,好像整颗心搁在火上镣铐,翻来覆去得令人难受。
他知道,他的心情从那个梦之后就开始不一样了。
也或许是更早。
不论如何,听到荣盛禀告的瞬间,他只想赶快赶过去,赶过去之后,将她拉到身后。
皇上急匆匆赶到永昌宫,以为会听到陈以祯和母后打诨插科的声音,谁料想,他居然听见皇后在认真和母后辩论。
顿了顿,他抬脚走了进去。
恰好听到陈以祯一句话落下,“母后,背后说人可不是个好教养。”
“放肆”皇太后明显被这句话激怒了。
皇太后刚要动怒,转眼却见一个明黄色身影走了进来。
看见皇上,皇太后一愣,随即,她捂住胸口直喘气,怒气冲天道“皇帝,你快来看看你立得好皇后,她是要气死哀家啊。”
皇上沉默无声走上前。
陈以祯回头看见皇上,也是一愣,不过片刻,她便抿着唇,垂下眼,什么也没说地朝他福了福身,那半垂的眼帘,紧抿着的唇瓣还有泛了点红的眼角无处不彰显她的委屈。
看到她这个样子,皇帝心里一抽,下一刻,密密麻麻的心疼立时从心脏蔓向身体四肢。
他顿住身子,眼神茫然。
玮乐公主冲过来,抓住他的袖子告状,“皇兄,你不知道刚刚皇后有多无礼,表姐不过跟我说两句无伤大雅的悄悄话,她却突然冲出来,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我们训斥一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表姐是宫里头任她打骂的宫婢呢,皇兄,你可一定要给玮乐做主啊。”
说完她还拉拉旁边的表姐“表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被她扯了扯袖子的夏从陇先是整理了下衣服和发梢,而后,款款走过来,极为袅娜,又极为显露羞涩和柔情地给皇上行了一礼,声音极为温柔轻浅,“见过皇上。”
说罢,她悄悄抬起眼,向他展示自己泛出红晕的脸蛋。
然而,此刻,皇上的全副心神都被皇后勾过去了,哪分得出精力关注这边,看她使眼色给瞎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