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娘家的只知道送她出来换好处,陈二爷就来她屋里一回,之后又去找前面的四五六七了。
四五六七唐瑶也见过的,没一个有她好看,也不知道这府上的老爷是不是眼瞎
唐瑶过得很不好,偏偏又还没到绝境,她心里依然觉得自己跟个糟老头子是委屈了,拉不下脸去做争宠的事。结果就是跟前伺候的丫鬟陆续投靠别人,除了从娘家带来那两个,她手边连个好使唤的人都没有。
从唐瑶进门,陈太太就拿她下饭,配着她那些事菜都能多吃两口。
陈六也让跟前伺候的奴才去打听了,后来跟谢士洲见面的时候,他说了个痛快,说完还不忘记评价“唐瑶要是嫁去马家,她那些脾气马骏肯定能忍,保准惯着,当情趣都有可能。可惜她退了马家的亲事主动送上门来给我爹做妾,我爹是风流,也喜欢美人,却不太把姨太太放心里面。”
这就是年轻小伙和糟老头子的区别了。
当初许承则为唐瑶有家回不去,陈二爷就不像许承则这么傻,你送上门来他觉得有点意思,纳了,回头发现看走眼,放那儿就放那儿,反正家大业大不怕多养个人。
谢士洲吃着点心听他说,听得差不多了才评价道“她是自作自受。”
陈六点点头,说她运气也差“你生辰那天谢士骞不是说了一把手要换人做,现在只知道来的是勋贵出身,人是什么脾气还不清楚,各家都收敛着,怕不当心做了出头鸟,让人踩着立威。”
谢士洲记得这事,不光记得,还琢磨过。
官老爷要立威是会找人开刀,却不是逮着谁随便折腾,你同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没犯大错至于焦虑成那样
换个地方官是朝廷的正常操作,新来的既然是勋贵子弟,他来不外乎为两件事弄钱以及熬资历。
他不会想把地方上搞得一团乱,要搞乱了他自己也没好果子吃。
谢士洲说“我觉得他们怕的不是被收拾,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要是有其他家的赶在前头将新来的官老爷奉承好了,未必不能打乱蓉城现有的格局。”
陈六同意这话“反正我们老头子也把心思放那上头去了,最近对姨太太们耐心不好。”
唐瑶在陈家大宅就跟边缘人似的,偏娘家人不知她处境艰难,以为她该很得宠。唐旭最近伤养好了又开始出门活动,他打着陈家八姨太娘家兄弟的名号出去,结果让人看了笑话。
纸包不住火嘛,就算是大宅里头的事多少也会透出风声。尤其像她这种进门还办了一场,结果一夜之后就失宠的,实属罕见。
就有人说“我早说了这些木讷小姐还不如窑子里的好玩,一个个到床上就跟死鱼似的。”
“你这话未免有失偏颇呆板木讷只关乎性情,无关贫贱。再说了八姨太那是什么大家小姐她家里不是早就败了说到底破落户一个。”
“这破落户害人不浅,就说许家那个,他当初对不起钱小姐是真的,却没对不起唐瑶,结果你看看,现在姓许的是什么下场”
“还不光是他,你看马骏头年拿她当眼珠子捧着,得个啥都往她跟前送,结果人家东西收了,人看不上。你说订了亲那也能退的。”
唐旭很久没出来,出来就听着这些。
他恼羞成怒当场要发作,被别人的家丁吓唬回去,人灰溜溜回到唐家,在厅里就一通好砸。
钱二姑听说之后出来一看,只见厅里满目狼藉,她粗略算了笔账,算下来心痛得要死。
“咱家不比从前,唐旭你能不能懂点事”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他又想到今日所受屈辱,以前哪怕唐家不算顶顶富贵,出去总归有几分面子。如今是个人都敢在他头上屙屎撒尿。
人就怕早年富贵之后家道中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