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连夜给你雕出一对镯子来,结果你就卖了区区一千两,也就管个工匠钱。好吧,卖就卖了,可没有这种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的卖法啊,钱花出去了,你好歹也得听见个响声啊。我的蟹呢连条蟹腿你都没带回来你这么些年没把你爹的家产败光,是不是你娘在家日日烧高香给拜出来的啊。”
徐承志对李念原的指责表示全盘接受,并惭愧万分。
“念原兄,事已至此,我看你就忍了吧,我打听过了,这巡盐御史是康熙近臣有爵位的官宦子弟。他们最多就在这扬州待一年,下一个秋天肯定不在了。好男不与女斗,等她一走,明年就没人和你抢螃蟹吃了。”
李念原忍了三天,已经自觉是极限了,徐承志竟然还让他再忍一年,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行”李念原奋力地一拍桌子,“老子忍不了了螃蟹每一天味道都不一样不行”
珍珍趴在屋里的一张单翘黄花梨软榻上,把手腕举得高高的,欣赏着套在腕上那对她才花了区区四根金条捡回来的绝世大便宜。
阿灵阿在旁帮她沏茶切水果,送到她嘴边喂着她吃进去后,问“夫人,开心否”
“开心,太开心,让他藏我阿奶的东西,让他躲着不见人。”
这时,文叔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说“少夫人,外头有人要求见少夫人。”
珍珍臭美地把手腕在眼前左比右比,心不在焉地问“谁啊”
文叔说“没说,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他说要找夫人来买螃蟹,还说全清江浦的螃蟹都被夫人买走了,他要吃螃蟹只能找夫人买。”
珍珍笑得趴到了软榻上半天才直起腰,阿灵阿也笑得不行,对她说“得,你瞧你把人逼的,堂堂两淮大盐商舔着脸上门求你卖他几只螃蟹,我看你改行当大闸蟹二道贩子算了。”
珍珍道“快请快请。”
她和阿灵阿直着脖子好奇地都想瞧瞧,这李念原到底长什么模样,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身材敦实哪里都圆的中年男人气势汹汹地杀进了屋。
见了两人一句客套话不说,张口就问“御史夫人,多少钱一只,您今儿直接开价,我一口都不还。”
珍珍还没来得急开口,李念原眼睛一转刚好瞧见了摆在桌上的一盘椒盐蟹。这也怪不得珍珍,实在是家里大闸蟹太多了,她如今都到了拿它当零嘴的地步。
李念原倒吸一口凉气,“你们就这么个吃法这是暴遣天物我的个蟹兄弟哦,你死的太惨了,你怎么能这么被糟蹋了呢”
他说着说着,真情实感地眼泪都要流了下来,瞪着珍珍的神情仿佛是在看个仇人。
珍珍乐得不行,问“哦我就只知道这个吃法,不知还有什么别的做法”
李念原脑袋上青筋一抽一抽,他耐着性子说“别的我们后面再说,大人和这位夫人先让我厨子把这螃蟹给你们烧了。我李念原不爱和人共享饭桌,今日我就破一破这规矩,给你好好看看蟹应该怎么做”
傅达礼曾说过,李念原的正房太太乃是吃喝,就今日的形势来看所言不虚。
虽然他闯进来的时候怒气冲冲坏了规矩,但一言一行里透着点京城那些王公贵戚没有的天真可爱。
又恰好珍珍和阿灵阿不是土生土长的满洲贵族,两人心里都装着一颗二十一世纪的心,所以当李念原说要让自家厨子给他们做饭展示下真正的蟹的n种做法时,二人“包容”了他的胡闹。
然而以上都是瞎扯,真正让他们“包容”李念原的是吃货的心。
李念原要给她做饭,那一定是她占便宜,她端着架子轻点了下头,阿灵阿一挥手比了个“请”。
两人刚刚答应李念原让他占用厨房,李念原就火急火燎地冲了出去。
一刻钟后,他就带着自己的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