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手忙脚乱将酒壶接住,却发现里面居然还有满满一瓶酒,“这也太浪费了吧剩这么多。”随即又偷笑,这些酒可都便宜他了。
另一头,彭继宗和彭小六追出去,很快就发现那顶显眼的轿子以及刚刚那个打扮不俗的丫鬟。
彭小六扯了下彭继宗的胳膊,给彭继宗使了个眼色。两人打小一块长大,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彭继宗放慢动作,两人不慌不忙跟在轿子后面。
“就是这两人。”
彭继宗拧着眉,“是女眷啊。这两人难不成和宋升有什么关系不成”
他怎么记得大人说过,宋升好像还未娶妻啊。再说了,就算有,世道这么乱,也不可能从江陵府追到盐俭县吧
两人跟了半路,彭继宗突然想起一事,“宋升呢怎么不见宋升”
彭小六也发现有问题了,忙上前将轿子拦住,撩开轿帘,见里面空无一人。
轿夫们瞧见他们一脸凶神恶煞,四下逃窜,丫鬟也下意识转身,刚跑两步,就被两人一前一后拦住。
彭继宗崩着一张脸,大人可是答应他了,只要他们将这件事办妥,就会再聘用他两个族人。他们多得些银钱,族人的日子也能过得舒服点。他可不能把饭碗砸了。
“说戴面幕的那人呢”
丫鬟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尖叫,路人纷纷看了过来。
就在这时,负责巡逻的老三和衙役跑过来,将围观人群散开,“怎么回事”
丫鬟瞧见官府来人,立刻躲在老三身后,指着彭继宗和彭小六,“这两人拦路抢劫大人,你快抓他们坐牢”
彭继宗哭笑不得,“我说姑娘,你瞎说什么呢我们什么时候问你要钱了我是问你那个戴面幕的人呢”
丫鬟像是抓到他的把柄似的,立刻向老三告状,“捕头,你听见了吧他想抢我家夫人。”说完,又色厉内荏缩到老三身后。
彭继宗“”
老三啼笑皆非,他娘总说他是粗人一个,话都说不清楚。原来还有人比他更不会说话。他抬了抬手,回头冲着丫鬟咧嘴笑,白牙直晃人眼,“姑娘,你误会了这人是我们衙门外聘的。你家夫人今天见的那个宋升是某个案子的嫌疑人。他是担心你家夫人出事,对了,你家夫人呢”
丫鬟身子缩了缩,崩溃大哭,眼泪说流就流,“你是说我家夫人要被宋升害了”
老三没心思安慰她,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严厉,“有可能我问你她人呢往哪个方向去了”
丫鬟神色慌乱,忙道,“我家夫人刚刚偷偷跟我说,她要去流沙河。让我先回客栈等她。”
流沙河那是哪里
有个衙役就是住在流沙河附近,上前禀告,“捕头大人,流沙河在城西郊外,河岸两边有许多芦苇,很适合藏人。”
老三一行人也不废话,“这两人已经走了好一阵了。”
他们刚刚就在这个街上转悠,竟能把人跟丢,真是太失策了。
彭继宗和彭小六立刻往城外赶。
老三让衙役步行前去,他独自回了县衙,牵了马才往城外奔。
八月的芦苇已经抽穗,远看是一片雪白。随着一阵微风吹过,苇杆如波浪般摇摆,毛茸茸的芦苇花随风飘荡,在天空中舞动。风停了,如棉絮般的芦苇花浮在清冽的河面上,顺着流水往下奔,飘去未知的方向。
一阵马蹄声袭来,一匹马上坐着一对男女,照理说如此亲密应该是打情骂俏的情侣,但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更似仇人。
“你到底要带我到哪里”胡秋月从未遭过这样的罪,郊外道路崎岖,宋升马术也不怎么好,颠得她整个人像散了架一般。语气难免差了一点。
宋升脸上依旧露出浅笑,翻马下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