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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少年人的身量,却已能看见清晰的腰背曲线了,抿直嘴角,脸上不带笑时,已有几分摄人。

    他暂没理会沈玠。

    只回过头来,低眉间那声音里的冷寒也褪去几分,像是怕吓着她似的问:“你没事吧?”

    姜雪宁终于从乍然意识到自己重生的恍惚中回过神来,少年那灿若晨星的眉眼近在她咫尺,尚未浸满燕氏一族遭难时的苦痛,亦未被那宫廷重重争斗的黑暗侵蚀。

    干净,明亮,又耀眼。

    像是天上悬挂着的灼灼的骄阳烈日。

    他应该是才带她认识了沈玠没几天,而沈玠刚才还口称她为“姜兄”,想必也还没有识破她身份。那么相对的,现在的她,也不该知晓沈玠的身份。

    即便沈玠刚才一句“本王”已经说漏了嘴。

    姜雪宁年少时脑子虽不大好使,可进宫之后耳濡目染,就算是个榆木疙瘩也能染上几分聪明劲儿,所以眨眼之间,她已然想好了应对眼下这场面的方法。

    “没事……”

    姜雪宁声音微颤,缓缓吐出一口气来,是一副惊魂甫定模样。

    “是我做了个噩梦,魇着了。”

    说着,她重又抬眸,连忙搭住了燕临持剑的臂膀:“都怪我刚睁开眼,没分辨清楚。刀剑无眼,燕临,快把剑放下,伤着人就不好了。都是误会!”

    燕临这才又看了沈玠一眼,将信将疑地收剑还鞘。

    沈玠被他这眼神看得哭笑不得:“怎么,人都说了是误会,你还想真杀了我不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姜雪宁前世没遇到过这一出,可此刻听了沈玠的话,却没忍住腹诽:往后可不就是想杀了你?

    上辈子沈玠这倒霉皇帝被毒死,要么是谢危搞的,要么是燕临干的。

    反正也没什么区别。

    都是他们一党。

    看着他们现在一个临淄王,一个小侯爷,说话间感觉彼此关系还不错,谁能想象再过得几年便要斗个你死我活?

    燕临也没把沈玠这玩笑话放在心上,但回想起方才的冲动,也的确不大好意思,咳嗽了一声,连忙转移话题:“咳,那什么,你脸没事吧?”

    好歹也是堂堂的临淄王。

    虽然宁宁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可沈玠是当今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宫里面最近甚至有消息传说皇上膝下无子身体又不好,有想立沈玠为皇太弟的意思。沈玠白挨一巴掌,要真生起气来,他一个勇毅侯府的小侯爷未必能替她兜得住。

    好在沈玠脾气是真的好。

    他向来是个通情达理不轻易动怒的人。

    当下也只将自己稍显凌乱的衣袍略略一理,然后抬手一摸自己脸颊,向他们笑:“脸自然是没什么大事,可将来怕是不敢再跟你二人共饮到天明了。”

    不然一个梦魇,一个拔剑。

    他这临淄王才没当两年,怕就要去阎王府上报到了。

    姜雪宁也不禁有些赧颜。

    平心而论,沈玠的样貌生得也是极好的,尤其笑时两眼微微弯一点,儒雅温润得像是一块美玉。

    她当年嫁给他后,从未争吵过一次。

    原因很简单,一则沈玠脾气太好,二则他真正喜欢的不是她,三则她也不喜欢他,她只是喜欢那位置,所以旁的事都不能牵动她心。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大约算得上“举案齐眉,帝后和睦”吧?

    姜雪宁上辈子活到最后那段时间就已经后悔一生钻营、辛苦入宫了,这一世可是半点也不想再招惹上这位未来的倒霉皇帝,但万万也不能得罪了他。

    虽然凭了解觉得他动怒的可能极低……

    可万一呢?

    她眨了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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