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靴口裹着的东西非常细。
祝杰没回答教官的问题,只是甩手踢门,顺手反锁,若无其事地往里走。屋里的5个室友其中两个是初中升上来的,另外3个不认识。包括那小子。
他还盯着自己看,真专注,祝杰被盯烦了,猝不及防地扫他,错身时视线一偏,竟然看清了他脖子前后左右落满的红色掐痕。
全暴露在自己眼前。
皮肤不耐掐。祝杰不客气地扫视,终于把这小子扫出了几分慌张。这种慌张祝杰见多了,自己赛场风评不好,没朋友,脾气差,八成是同宿舍的人和他提过自己的劣迹。
所以是怕自己打他祝杰挺认真地剖析。他不动,祝杰也过不去,两个人像僵持在持久战里,谁先动谁就输。突然那小子挪开了地方,让出一条道来,脖子一寸寸地红上来,一直红到耳根。
可能是知道自己脸要红了,他假装无意地搓着脖子,两只手全部用上,掩饰自己刚刚没回过神的真相。只是他暴露的太多了,祝杰认清现实,原来他没想和自己动手。
于是他莫名其妙地冲那小子点了点头,算是谢了,随即一抡胳膊将黑色的运动包甩到上铺,行李箱推到床头,顺着梯子两步爬了上去。
床是金属结构,摇摇晃晃不够结实,还有些噪音。紧挨着宿舍左上角,祝杰一抬头,天花板上挂着一张蜘蛛网。
满床都是沙子和灰,还有一股潮气味。
随便吧,反正自己也没打算活着走。祝杰将包拉开,拿出在报到处领的床单被罩,熟练地将它们摊开。
再然后就是将近半小时的铺床,由于经常参加集训,这对祝杰不难。只是他特别烦沙子,无奈到处都是。一边抖床单一边往下扫,也不管下铺的人受不受得了,反正是把自己的床收拾出来了。宿舍里始终没人说话,陆续出去洗漱,等到祝杰躺平才一个接一个回来,明显是为躲开他。
教官在楼道里吹哨,提醒即将熄灯。那个不认识的小子端着洗脸盆,最后一个回来。他坐回祝杰下铺的位置,祝杰还在随心所欲地抖枕巾,没想到自己下铺的人竟然是他。
怎么会是他
祝杰无意间的一个低头,又和那道视线撞上。
空气好像有什么黏性,把两人的物理距离瞬间拉近。那小子可能没想到会被发现,愣过几秒飞快地站起来,开始翻行李。一边翻一边干搓背心,结果是什么都没翻出来。
他刚洗过的头发很服帖,迷彩裤挽过了膝盖,脚踝和祝杰猜想得差不多,好窄,根骨裹着一层薄薄的皮肤,凹出的坑大概能放三个硬币。
他始终不敢抬头,一直在翻东西,翻到熄灯哨吹响三次才直起腰。他一站直祝杰立马收回视线,不想洗漱,连迷彩服都懒得脱,嫌床铺太脏。过了一会儿,祝杰稍稍摆正脑袋,结果视线又一偏,瞧见床边若隐若现的美人尖。
没洗头发之前,它被刘海捂住了。现在头发往后梳着,一个没藏住,让祝杰看了个明明白白。
男生有美人尖,少见。祝杰在黑暗中放肆观察,下铺身高正好,那个美人尖仿佛专门晃悠着方便他看了。
窗帘挨着祝杰的床尾,普通蓝绿色布帘,很像和区一中教室里用的。祝杰不喜欢全黑环境,特意没拉满,留了手掌宽的一条富裕,天花板和床单上映出一条亮。
突然这条亮消失了,祝杰慢慢坐了起来,问那个关窗帘的。“你什么意思”
拉窗帘的男生很矮,睡对面下铺,不知道自己犯什么错了,声音略带不满。“你睡觉不拉窗帘啊”
“不拉。”祝杰的包就在旁边,随手一摸就是板儿砖,“傻逼找死吧”
“这是宿舍,不是你一个人住,享福回家躺着去。”男生是转校生,只听过祝杰不好惹,不知道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