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草书法,一声令下,其余的人瞬间有了名字。
罗老大,罗老十,罗十四,罗十五。
有病。祝杰心里这么想,当然不敢说,一不小心落入敌方陷阱。他皱着眉,不卑不亢地打出一行字。
要不要加小业进来
不用,这是一个对你的初步审核群狂草书法头像回复。
审核祝杰皱紧眉头,听到薛业和摄影师有了分歧。抬头一看,眉毛皱得更紧。
薛业的刘海被打湿了,全部拢向脑后。漂亮的脸在聚光灯下无所遁形,透着一股运动员的淳朴,参赛前的雀跃,和不会来事儿的干净。
“杰哥。”薛业已经坐正,没有刘海倍感不适,额头上空落落的仿佛置身一处陌生场所,“这、这么弄,我帅吗”
摄影师抢答“好看,帅,小伙儿多帅以后就这么梳吧,脑袋往左偏,一点点,再往左多了,右回去。对别动啊,看镜头,笑”
祝杰还没来得及回答,薛业这一刻绽放出的笑容被定格在小小的照片里。他也把薛业定格在自己的眼睛里,多久没见过薛业这样笑了,短而齐的上牙白得晃眼,一双总像睡不醒的雾蒙蒙的眼睛,开心起来会有点弯。
还有一个略平的美人尖。
“好了,这小伙儿多精神,交女朋友没有”摄影开着玩笑,8张裁剪好的证件照递过来,“参赛用的吧”
“嗯。”薛业把照片收好,“我是运动员。”
“像是个运动员,什么项目的啊”摄影师每天面对几十个这样的大学生运动员,很随意地问。
薛业却答得额外认真“三级跳,男子助跑三级跳项目。”
证件照理应直接送到体育办,薛业却被杰哥押回宿舍,换运动装。正装的瘾还没过足,就不让穿了。
“杰哥慢点,我脚疼。”薛业踮着脚尖下楼梯,“皮鞋好看归好看,穿着太难受,趾头都磨破了。”
“让你不穿袜子。”祝杰说,顺手把薛业书包拿过来。
薛业嘶嘶喘气,改用脚后跟着地的方式走路,一走一疼“可是白袜子配皮鞋,杰哥你不觉得特傻逼吗”
“有配皮鞋的黑色薄袜子,你又不穿。”祝杰看他走路像个帝王大企鹅,突然,眼前出现一些画面。
黑色的皮鞋,宽松的西装裤口,中间是一截套着黑色男装薄袜的脚踝,特别细。
还是别穿了。
“我穿不惯啊,还不如光着呢。”薛业嘟嘟囔囔,“杰哥,你看我证件照帅吗要不我也剪个圆寸吧,洗起来方便,助跑还能减轻风阻。”
风阻一把头发能有多少风阻,祝杰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照片帅,不许剪,剪了揍死你。”
“哦。”薛业老实了,“杰哥,我还没见过你穿正装呢,上回在宿舍就瞥了一下。”
“不方便,我不爱穿。”祝杰捏着薛业的证件照,没了刘海,露出美人尖的同时还多了几分锐利。
一套很有脾气的五官,冷漠,还很不好惹。不能让外人发现。
“有机会让我看看啊。”薛业的眼神里开始有了热度,“穿全套的,从领带到袜子都有的那种,我拍个照。”
办理参赛证件需要4张,祝杰私自扣下剩余的4张。“拍照干嘛每天见我还不行啊”
“我存手机里,训练累瘫的时候方便自己舔屏。”薛业信誓旦旦,举手发誓,必须要骗杰哥穿一回。
5天后,3月春季校联赛的首发名单公开,与往年不同,参赛个人旁边都配上了一张扫描证件照。
薛业疯狂地拍照,发给师兄们、教练和苏晓原,哪怕自己的名字排在田赛男子三级跳项目c组的最后一个,也是真真正正参赛了。
“我靠,这是你”陶文昌敲了敲玻璃,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