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欲感觉到了拳风, 扑面而来。出拳的人是祝杰, 他能预料到这一拳下去的惨状。
但就在三分之一秒的迟疑之间, 拳在收。
打出来的拳比泼出去的水还快,祝杰练过沙袋,每秒击拳6次。但这一拳还是收了, 不是收力道, 而是变了方向。
非常致命的疏漏。如果祝杰不是运动员,普通人的反应速度连改变方向的可能性都没有。可这是一场决斗, 沈欲并不领情。
他奋起追击,直接硬吃, 狠辣地、角度刁钻地击中了祝杰的耳根。
只一拳, 祝杰的护齿被打了出来,连同他的人, 一起倒在了拳斗场的正中央。沈欲ko对手, 他不给祝杰反击的机会,用最快的速度锤响了铜钟。
拳斗场沸腾了,三层的大老板往下扔现金,飘在半空中。薛业疯狂地往上扑,被4个安保人员拉住。祝杰偏过头,只看见薛业的嘴在动, 可是暂时没有听觉。
原来被ko的感觉就是这样。祝杰足足躺了两分钟才站起来。他输了,沈欲只用一拳就解决了战斗, 像一条伏击在沼泽里的鳄鱼, 行动缓慢, 但一击必杀。
张蓉为自己找的拳击教练上万次地强调,下巴、耳根、下颌角,必须要护住。这3个地方一旦被拳击中就是ko,再有牛逼的架势也使不出来。打中面门还有机会,这条线破防必晕。
躺在地上,被ko的感觉,大脑变成了一碗豆腐脑,在头骨里来来回回晃荡,转了好几圈。
他输了,但是他有可能赢。只是沈欲那个低头的角度有点像薛业,很愤怒又很脆弱,像薛业高一军训赖上自己的时候。
军训时自己揍过薛业一次,现在无论是对着薛业,还是对着一张和薛业一点点像的脸,祝杰都把拳头收了。
输赢决定现实待遇,决赛选手沦落,三层的独立休息室也不能去了。祝杰在一层简陋的公共休息室里做调整,左耳到下巴这一面全部淤青。
“杰哥你真没事啊”薛业不知问了多少遍,“我今天不走了,就在楼下堵他”
祝杰甩甩手上的水“你堵他,干嘛”
“捶飞他。”薛业一脸的沉重,不开玩笑。沈欲把杰哥ko的瞬间甚至起了杀心。
祝杰一笑,把水泼向他“你算了吧,你们两个都是熊猫血,真把他捶出问题来,你还得献血。”
“我不献,打死我也不献。也不要他的血,打死我也不要。”薛业挎起运动包往外走,偷偷把湿透的战术绷带往自己手指上裹。这个地方和体育比赛一样现实,4强赛杰哥还在独立休息室里,要什么有什么,一屋子的花篮,无数人簇拥着他,想和新出炉的选手搭上话。
那个浴室也挺豪华。
现在被沈欲一拳ko,树倒猢狲散。不过这样也好,薛业忍着心里的疼,最起码没人和他争拎包的位置。
“杰哥。”薛业递冰袋,冰水顺着他的小臂流成蜿蜒的脉络,像透明的血管,“黄俊也没联系我,是不是我报名的事黄了啊”
“回去我问他。”祝杰夹好冰袋,又将薛业夹到怀里,搭着他往后门走。这是拳手走的通道,没有什么灯光,暗下来他就把薛业摁在了墙上。
“没人。”祝杰双臂撑着墙,呼吸打在薛业的眉毛上。
薛业擦干手上的水,因为着急,白t恤领口湿了圆圆的一圈“没人,我可就亲你了啊,杰哥我很生猛的。”
“那你倒是张嘴啊。”祝杰用牙齿磕他的牙,从里到外,两条舌头一起蠢蠢欲动。
薛业乖乖张开嘴,尝出一股铁锈味。杰哥嘴里肯定有伤口,口腔内壁磕到了后槽牙,流血了。没有人的通道,两个热血少年,他们硬气地接吻,直到这个吻开始变味
一瞬间,薛业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