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疏雨出差一周回来,中午吃饭时,唐诺端着餐盘坐到她对面。
“有何贵干,唐特助?”
唐诺:“上周是你陪陈总在海都巡查?”
“是啊,怎么了?”
“巡查顺利吗?”
“顺利啊。”
“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黄疏雨回忆一番,记起了当晚情景,她看着唐诺期待的眼神,狡黠一笑,“当然发生了。你先告诉我怎么了,我再告诉你。”
唐诺又问她:“你知不知道陈总现在住在哪?”
“还能住哪,江临路呗。”
“错了。鞍山路。”
“鞍山路?什么时候?为什么?”
“你们那晚是不是碰见什么人?”黄疏雨神色特别诚实,无需开口唐诺也已得到答案,他又追问:“女的,姓向,是不是?”
“不是。姓……”黄疏雨及时住口,她气恼道:“你能不能别问了,你还没告诉我发生什么!”
“没发生什么。”唐诺闲闲道。他脸上写着“欠扁”二字,慢条斯理地吃起东西来。
确实没发生什么。只是老板陈锐这一周变得奇奇怪怪的。就从那天晚上突然打电话过来,让他找人把鞍山路的房子收拾出来开始。鞍山路的房子唐诺知道,老板房产中毫不起眼的一处罢了,时间久远,设施陈旧,小区落后,来公司也不大方便。也不知老板哪根筋搭错,当晚就住了过去。前天晚上明明要飞海外,回家拿个东西的功夫就说要改签。
他还在大学时就一路跟着直系学长陈锐,从来没见他无缘无故变更过既定行程。想来想去只可能是老板私生活有变,比如说前女友突然出现之类的。为什么是前女友,因为老板一向冷漠禁欲,私生活乏善可陈,过往情史捋来捋去,就只出现过一个孤零零的向珈钰。
唐诺见过向珈钰,她和陈锐同届,是一位能力出众的貌美佳人,跟陈锐站在一块时十分相配,两人分手的原因众说纷纭。当然唐诺比较倾向于向学姐甩了老板。
黄疏雨被唐诺气个半死,苦思冥想半天,决定直接去诈陈锐。
她妈妈和陈锐妈妈是好友,她还穿开裆裤时就追着陈锐叫哥哥,因此心底是不怎么怕他的,但要她冲上去就问,她也是不敢的,所以抱了一堆文件去汇报。
陈锐看她说完了还磨磨蹭蹭不肯走,也不去管,自顾自看报表。
“锐哥哥。”
“嗯。”
“锐哥哥。”
“你要摸鱼回你自己家摸。”陈锐作势要拿手机,“我现在给黄叔叔打电话,他早想让你回去。”
“我不回去。”黄疏雨跳脚了,“我什么时候摸鱼了?”她虽然是妈妈塞进来的关系户,但工作勤恳,态度认真,堪称模范员工。
陈锐手一指门,不再多话。
黄疏雨被气到,她干脆一鼓作气,直接问道:“锐哥哥,你是不是喜欢那天的姐姐,抱仙人掌那个?”她还记得要盯着陈锐眼睛,妄想从神情判断他是否诚实。
陈锐愣了愣,他嘴角勾起一点笑,“这么明显吗?”
这样的回答黄疏雨反而不确定了。她狐疑地看着陈锐,还要再追问,陈锐已不理她,挥手赶人:“你有完没完,出去出去。”
临近十点,唐诺将车缓缓停在楼下。
后座上的人没动静,唐诺解开安全带,回头轻声问:“陈总,要送你上去吗?”
“你先回去。”
“好。”唐诺下车。
陈锐手支在窗边,食指指节抵着太阳穴揉按。他喝得不算多,本来今晚这种饭局,他一滴也不必沾。为什么喝下去,大概酒杯送到面前的那一瞬他在走神,一抬手便送进了喉口。有一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