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被他的体温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喊叔叔,张罗着要送哥哥去医院。
躺在床上烧得满面通红的哥哥睁了睁眼,拦住了婶婶:“不用了,没什么大碍,我不去医院。”
说着就要起身下床。
婶婶连忙阻止他:“你还下来干什么,还不老实地在床上躺着。”
难为哥哥生病了还要哑着嗓子安慰婶婶,大概是因为他复原能力向来是有目共睹的好,而年初一就进医院也不是什么吉利事,婶婶终于同意不去医院,但他必须吃了药好好在床上躺着。
“行了,我知道了。”哥哥抬眼看了看我,“你们不是要去姥爷家吗?圆圆在家照顾我就行了。”
一听这话,我瞪大了眼睛,费力地咽了口口水。
“去你姥爷家什么时候都能去,还是我在家照顾你吧。”婶婶坐到床边,“一会儿还不降下来,就让宋医生过来给你打一针。”
哥哥伸出手拍拍婶婶的手:“我多大个人了,一点小病还把你给吓到了,你不去就梁叔他们去也不好,没事,去吧。”
说罢眼睛扫了扫我。
明明是个病人,竟然还用眼光威胁我。
我只好干巴巴地开口:“呃,婶你去吧,我在家照顾哥哥就行,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婶婶颇为心疼地又探了探哥哥的额头,叹口气:“那我就去了,有事圆圆你马上通知我。”
之后婶婶又照顾哥哥吃了药,将他房间内的温度调高,好生嘱咐了我一番,才终于同大队人马出发去了姥爷家。
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我叹了口气,其实我不想留,其实我想走。
“梁满月,过来。”
我假装没听见。
“咳咳咳咳咳!”
苦着脸看了看哥哥的房门,我认命地推门进去。
某人目光如炬地盯着我。
我大窘,不敢看他,眼神转到桌上的模型上。
于是乎,哥哥盯着我,我盯着模型,这个状态持续了五分钟。
然后他终于开口说:“我要喝粥。”
我庆幸早上的粥还有剩的,于是下去热粥。
刚刚端上来,他又不想喝了:“我热。”
于是我调低了空调。
结果没过十分钟:“我冷。”
于是又将空调调高。
“我要喝水。”
我将桌子上的水递过去。
结果他看都不看一眼:“我要热的。”
看着床上面带病容的哥哥,我费了很大劲才克制住自己没将手中的水泼出去。恶人病了就不是恶人了吗?不,他比以前更可恶。
热水端上来的时候,他又摇了摇头:“我要吃苹果。”
我顿时好想将手中的热水泼向自己。
“您、有、什、么、事、能、一、次、说、完、吗?”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难道我出现了幻觉,前一天深情对我告白的人不是他?否则,他怎么会这样拼命整我?
哥哥点点头:“下次吧。”
然后他分外无辜地看着我,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忽闪忽闪的。
我愤慨地转身,腾腾腾地下楼,抱着水果筐上来,拿着水果刀一点一点地将皮削掉,递到他面前。
他估计是烧得狠了,眼睛跟灯泡似的,亮亮地看着我:“你吃吧,我不吃了。”
我看了看左手的苹果又看了看右手的刀,开始回想之前看过的TVB剧集和柯南,盘算着到底要不要一刀结果了他然后伪造成自杀。
终于我还是放下了刀,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恨恨地对着苹果啃了一大口。
他也不说话,只看着我啃苹果,表情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