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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出太露骨的喜悦,小心翼翼地啄吻了下她的唇瓣,“告诉我,心里面还痛吗?”

    “痛,想到明天走了,心一阵阵的疼。”她坦诚地迎视着他的眸光,“但是你更重要。”

    “怎么个重要法?”他要一次性帮着她理解心头的杂乱,诱哄地咬了下她的手指。

    “我们是家人。”她说得很慢,一字一句,却非常用力,“我不能让爱我的人失望、心累。”

    “老婆,心累、失望都没什么,最重要的是你要让我感觉到你的爱意。如同我在余州时,虽然前景叵测,但有你说过十年、五年都会等着我时,我就不绝望。得知你用了些小心计让我平安着陆,那时,惭愧、自责,可是我却感到幸福。原来,我对你是这么重要;原来,你是这样的爱我。”

    “康剑,我不好,让你担心了。”她低下头看着手中不成形状的纸玫瑰。

    原来,她对他也是这么重要;原来,他也是这样的爱她。

    康剑弯起嘴角:“老婆,以后什么都可以忘记,但不能忘记我对你的爱。起来吧,腿都坐麻了,我该帮你洗澡了。”

    “呃?”她纳闷地看向他。

    他失笑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迷失的这四个月,你哪一件事不是我亲力亲为。”

    小脸戛地通红,害羞地站起身,把脸别向一边。“从今以后,我......自己来。”

    “老婆,我并不是抱怨,反而是很享受。你的心把我给忘了,可是你的身体却牢牢记着我,这是我唯一的安慰。”他揉揉双腿,笑着站起身,牵着她往浴间走去。

    真的很怪,神智一旦清明,什么都慢慢记起来了。

    白雁想起初春的中午,商明星和冷锋坐在冷锋的公寓里,对她说起明天的意外;想起自己失控地走到手术室,然后记忆就停留在那一刻,再醒来,康剑坐在她面前,递给她一朵纸玫瑰,室内闷热,窗外有蟋蟀在欢叫,这是夏了吧!

    这四个月,他为她做了什么,怎么会住进原来的小平房中,她没有细问,也不要问,只要记得他爱她就好。

    爱,给人以力量,给人以勇气,能抹平伤痛,能焕发希望。

    明天,她会永远地把这个名字放在心底,就是心底,没有别的。

    人不能因为一次失去而否定整个人生,人有让自己幸福的权利,因为她此刻,不只是属于自己。

    一丝曙光从窗外透进卧室,白雁侧过身,枕畔那个均匀的呼吸和被子底下与她只隔了一点儿距离的身体散发的温热,通通都在提醒她,这个男人对她是多么的珍视。

    他们的相拥紧密一如过去,全然没有四个月分离的生疏,她没有一丝异样感:身体似乎有着独立的记忆系统,一经接触,便能唤起那份熟悉。

    这是白慕梅以前的卧室,除了床换了张大的,其他家具都没有变。昨晚洗澡时,他怕她滑倒,留在浴室里。她在他的面前宽衣解带,裸裎相见,有一丝羞窘,却不感到别扭。

    两个人洗了澡之后,就上床睡了。

    他把她揽在怀里,拥抱着,只是拥抱。这样,康剑就觉得很满足了,他担心她刚清醒,心理上不太能接受太过激烈的亲密,他等着她自然的接纳。

    两个人说了一会话,他说了他的工作,说了滨江新房的装修,他心头一块巨石卸去,很快就睡着,睡梦中都在微笑。

    蓦地,康剑变换姿势,将脸埋在了她的颈间,一动不动,像是睡得很香。

    她小心地挪了下身子,侧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搁在她肩颈处的那张清瘦面孔,他的睫毛带着轻微的起伏,鼻梁挺直,薄薄的嘴唇紧抿。她在心底叹息一声,他其实睡得并不香,好像随时保持着警觉。在过去的一百多个夜晚,迷失的自己让他很操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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