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号称滨江市花的综艺女主播乔桥。她一向注意新闻节目,偶尔调台时碰巧看到综艺节目,见过这位乔主播。
“电视台下血本啦!”竟然让美女主播亲自出面来请裴迪文,裴迪文面子好大。
“那要看请的人是谁。”莫笑淡淡地挑了下眉,看到裴迪文进来,恢复一脸的敬业。
“进来吧!”裴迪文看了下舒畅。
舒畅跟着他走进办公室,莫笑拉上玻璃门。
房间里的烟味和女子的香水味有些呛鼻,裴迪文冷着个脸,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这才坐回办公桌前,神色如一张没有内容的白纸。
舒畅心悬悬的。真正凶悍的人不一定长着一脸屠夫相,裴迪文不言不笑,就很吓人。
“有事?”言短意骇。
舒畅吞了下口水:“裴总,我有篇关于夜巴黎客人吸食的稿子??????”
“是我撤的。”裴迪文微闭下眼,拿起水笔开始在公文上修修改改。
一股无名火从舒畅的心口往上突突地窜,“那篇稿子有什么问题?”音调一下高了八度。
“新闻是以事实说话,而不是道听途说。”裴迪文没抬头。
“我有照片为证。”
“那不够。”
“那什么样才叫够?当场搜出白.粉、大麻?”舒畅冷笑。
裴迪文慢慢抬起头,神情冰冰的:“你很在意那篇稿子?”
“我当然在意,不然我干吗要在那种贵得要死的地方呆着。”说完,舒畅有点心虚,好像那晚的账是某人结的。
“我还真看不出你的在意。一个称职的记者是不会在新闻素材前,把自已喝得醉醺醺的。”
舒畅抿紧唇,深呼吸,“是的,昨晚我是失态了,我会赔偿裴总的衣服。但裴总不应纠结在这件事上,而随意否定我的稿子。”
裴迪文默默看了她一会,看得舒畅背后凉嗖嗖的。他失笑摇头:“你以为我在纠结你吐在我身上这件事?”
舒畅没有回避他的视线。
裴迪文站起来,走到窗口,背对着舒畅,“舒畅,你做法治记者也有三年了,你接触过毒犯,你应该知道从事毒品生意的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夜巴黎是滨江第一夜店,里面从事买卖不是个新闻,圈内人都心照不宣,为什么能秘而不发呢,你想过没有?”
舒畅嘴巴一张一合,答不上来。
裴迪文回过头,“记者不是侠客,要懂得保护自已。惩恶扬善是美德,但要量力而行。”
“可??????那是一条轰动性的大新闻!”
“我不稀罕。失去一条大新闻与毁掉一个我辛苦栽培的记者,哪个重要?”
舒畅呆愕。
裴迪文笑了笑,“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没让你去娱乐版或者综合版吗?那两个版趣味性很强,要求也不很高。咱们晚报不是阳春白雪的专业刊物,要迎合大众,要雅俗共赏。相比较而言,新闻版和法治版专业性就强些。你一个门外人,却进了法治版,对于你,对于我,都是一个高难度的挑战,你没有让我失望。舒畅,我很珍惜你。”
“我??????我??????”舒畅张口结舌,脸一下红,一下白,不知说什么好,整个人像踩在云朵上,很缥缈,很恍惚,她甩头,忽视沽沽冒泡的怪念头。
“那就让那些人永远逍遥法外?”她义正辞严地反问。
“过来!”裴迪文回到办公桌前,操纵着键盘鼠标。
舒畅站在他身后,俯下身,两个人的气息很近,是真正的近在咫尺。
舒畅屏气凝神,僵直着身子。
裴迪文回过头,一张放大的俊容,带有薄荷味的干净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她惊吓地往后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