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微微笑了一下,道:“我一直都很安分,不安分的是二哥……”讲到最后两个字时声音不觉有些低。
闻言,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齐刷刷地看向她,但是眼角的余光却不着痕迹地瞟着唐老太太。自从唐迦南擅自订婚之后,他的名字甚少有人敢在唐老太太面前提及,一是怕刺激到她,二来是没人想主动找不痛快。唐铭瑄因为平日是最被厚爱的,不免恃宠而骄了。
此刻,唐老太太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沉默片刻才问:“阿南,他怎么不安分了?”
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令唐铭瑄也摸不着底,但她还是硬着头皮把八卦说了出来,毕竟知情不报也是罪过,外祖母万一真追究起来也是要连坐的。唐老太太丈夫早逝,儿子唐湛过分出色,使得她的天地只限于家庭内部,这一点权力是她的全部乐趣所在,绝不肯放着不用的。
她尽管面上不露一丝声色,但心里却是高兴的。有机会去证明别人的错误和自己的英明,当然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这件事无疑证明了唐老太太的先见之明,经验告诉她:一个平凡女人挤跻身上层社会的途径决不会太清白,唯有让一个上层社会的男人娶了她,然后才能名正言顺。唐家的孙子绝不能当这个冤大头。
唐老太太微微低垂着眼睛,心里却已经有了主意,但她的权威性令她暂时保持了沉默。
这则在唐家引起骚动的绯闻,对风萍没有造成任何困扰,倒是把另一当事人方伯韬气得够呛。他执意要找媒体澄清此事,风萍表示这种事向来都是越描越黑,不必多此一举。
方伯韬委实怒气难平,连声道:“不行不行,太不像话了。”
风萍笑嘻嘻地进一步劝道:“方伯,如果你想让人们在这世上把你的名字传扬,那么一定不要对他们做任何解释,就让他们尽情发挥无穷的想象吧。人类之所以作为灵长类动物,因为他们有一个善于想象的大脑,不充分利用是很可惜的。”
方伯韬觉得自己的一腔热忱被人辜负了,圆圆的眼睛瞪着她,“我是在担心唐迦南会误会你……”
风萍哈哈一笑,截断他的话,“你多虑了方伯,我毫不担心。”
“哦?”
“他的绯闻那么多,我不过才一件,除非……”她一边说,一边去穿自己那件绿色羊绒大衣,“除非哪天我成为绯闻天后,否则他绝没有立场指责我。我约了易尔阳看衣服,不跟你说了。对了,把你的司机借我用一下。”
方伯韬大汗,“用我的车,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风萍提着包打开门,临走前对他笑道:“反正不论媒体怎么写,别人怎么说,都改变不了我们的关系,就当它是一阵风好了。”
方伯韬不住地摇头,没好气地对着门板叮嘱道:“注意安全。”
风萍搭乘电梯直接到地下层,西装笔挺的司机已经在车里恭候大驾了。车子一路开到易尔阳的工作室楼下,司机下车要送她上楼,她连忙谢绝,“不用,这里我很熟。”
司机仍坚持把她送进工作室的大门。
易尔阳这次见到她的态度略有不同,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佛有什么事难以启齿。风萍很明白他的难处,主动解释道:“报纸都是乱写,没有的事。”
易尔阳正不知道如何启齿,她主动提起是再好不过了,索性八婆做到底,问道:“你和阿南是怎么回事?他前晚开车来找你,结果你第二天就和方伯韬传绯闻,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风萍撇撇嘴,道:“真没什么,他关心我,但用错了方法,我们吵了两句。方伯韬的事完全是媒体乱写,信不信由你。”
易尔阳难得正经起来,“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南,他是什么态度?”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