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半月已过。
苏澈没问盗帅从宫里偷出的东西是什么,而盗帅也没有要告辞的意思,哪怕他身上的伤看着已经痊愈了。
这日傍晚,回廊下,苏清悄悄拉住苏澈的袖子。
“你院里是不是藏了人?”苏清挑挑眉,看似十分肯定,其中却有几分犹疑。
苏澈神情不变,“你疯了?”
“我没疯。”苏清辩解道:“我都看到素月从厨房带饭过去了。”
“我近来饭量大。”苏澈道。
“得了吧你,有什么事你还瞒我?”苏清一脸好奇,“说说,谁啊?”
苏澈拍了拍他的肩膀,“隔几日便要殿试了,你书温习了么?”
说着,他便走。
苏清看了眼自己的肩膀,没好气道:“没大没小的,我可是你哥!”
……
回到小院,苏澈推开厢房的门,里面是烧好的热水,素月正在往里放着药材。
“我说你一大老爷们儿,提水撒药这种事还要劳烦一个女子,害不害臊啊?”屏风后转出个人来,吃着点心,随口道。
“要你管!”素月瞪他一眼,“我乐意服侍少爷。”
盗帅撇嘴,一脸我为你好你却不领情的样子。
苏澈将长衫解了,道:“我得沐浴,你在这看是不是不合适?”
“这有什么的,都是男人。”盗帅说着,搓了搓脖子,“说起来,我这都好几天没洗澡了。”
苏澈手上握剑,开口道:“你伤也应该好了,府前长街的官兵早就撤了,你该走了。”
“我偷的可是御赐给万贵妃的东西,风头哪这么容易就过去。”盗帅说道:“你这就赶人了?”
“因为你有些烦。”苏澈说道。
“行行行,我不看还不成嘛。”盗帅看了他一眼,从窗户往外走,“你这水还是我给倒的呢。”
等他出去了,苏澈才道:“他平时还安分吧?”
“还算老实。”素月说道:“就是废话挺多,而且挺能吃的,五花八门,什么都吃。”
苏澈点点头,脱了衣服,进了浴桶。
素月脸色微红,站在一旁,道:“他目的不纯,留在府上恐怕会有事端。”
“不妨事。”苏澈盘膝而坐,功法运转,“他是墨家派来的,现在不说,以后也会露出马脚。有什么目的,总会敞开的。”
素月便不再多说。
……
夜幕渐降,星星点点。
本是坐靠在房梁上打瞌睡的盗帅忽地睁开双眼,而后呼吸压低,整个人微微绷紧。
“少爷,老爷来了。”素月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接着,是主房的开门声,苏澈走了出去。
“药味很淡,看来药力吸收的不错。”苏定远有些宽慰浑厚的声音传来。
哪怕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屋外,相隔十多丈,可盗帅的身子动也不敢动,只是小心屏住呼吸,侧耳听着。
石桌旁,已经坐了两人。
素月在沏茶。
“是药方的作用越来越小了。”苏澈道。
苏定远看着杯中氤氲的茶水,月光撒下,热气朦胧摇晃。
“明天六扇门有个差事。”他说道:“你不是想出去看看么,可以同行。”
苏澈一愣,转而带着几分喜意,“去哪,是破案吗?”
“不是破案,三日后是楚老太君百岁寿辰,六扇门的总捕头范兴代表朝廷去贺礼。”苏定远道。
楚老太君,六合世家楚家真正的家主,神桥境界的老辈大修行,在江湖上的威望极高。
而楚家位于大梁与后周接壤的旸山郡,那里盛产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