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顾小漠和念念两个人跟随傅隽川回了酒店。
在车上的时候,顾小漠还十分忐忑,下了车,发现来的酒店并不是昨天的那家酒店后,她不由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傅隽川为何突然换了酒店,但他的决定她很感激,她不想再回忆起那天的狼狈和恐惧。
顾小漠定了定神,牵着念念走进酒店。
傅隽川包下了这家酒店的总统套房,这家套房有一间主卧,两间佣人房,处处装修奢华,复式客厅的落地窗可俯瞰A市的全景。
念念站在落地窗前久久不愿离开,她说:“妈妈,我想在这儿画画。”
那时候顾小漠正在收拾她和念念即将居住的佣人房,闻言正要出来,便听见客厅里傅隽川冷冷地说道:“回你的房间去。”
“没有我的吩咐,你不能出现在我的面前。”
从顾小漠这个角度看去,可以看到傅隽川对念念极度厌恶的那种眼神。那是原该投射给她的眼神吧,只是因为念念是她的女儿,所以也受到了波及。
她还幻想傅隽川在民政局为她撑腰了,真是会做梦啊……
顾小漠放下手里的东西,匆匆跑了出去。
念念还直直地站在原地,看着傅隽川问:“为什么?映真阿姨说你和我妈妈——”
“我是你妈妈的雇主。”傅隽川冷漠地打断念念的话,并回答道,“而你只是个拖油瓶。”
念念愣了一下,顾小漠已匆匆赶到,一把将念念抱回了佣人房,“啪”地一声关上房门。
门外被忽视的傅隽川垂下眸,面色阴沉地回了房间。
门内的念念坐在床上,懵懂又严肃地看着顾小漠,问:“什么是拖油瓶?”
顾小漠勉强笑道:“是宝贝的意思。”
念念不疑有他地点点头。
顾小漠将念念紧紧抱在怀里,眼底湿湿的,她庆幸念念不会理解情绪,这个往日看来是致命的缺点,今天却为念念隔绝了来自傅隽川的恶意。
“傅叔叔说得没错,妈妈只是他的下属,我们俩借住在他这儿,不能随便乱跑的。”
“好。”
因为这个插曲,酒店服务员送来晚餐时,顾小漠和念念都没有出去吃。
余凯定见傅隽川脸色越发阴沉,便主动去喊顾小漠出来吃饭。顾小漠很快出来了,她拿走了本属于她的那份牛扒,然后就转身要走了。
傅隽川正切着牛扒,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可以在这里吃。”
顾小漠僵了僵背脊,旋身看向傅隽川,昂起头说:“谢谢您的纾尊降贵,但我不愿意和一个对念念恶言相对的成年人吃饭。”
余凯定眼皮一抖,他出去办事的空档发生了什么事吗?他用余光打量着傅隽川,傅隽川正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扒,冷漠地说道:“随你。”
但余凯定莫名地感觉傅隽川周遭正酝酿着什么大风暴。
果不其然,当顾小漠的房门关上后,傅隽川一把扫落整桌的菜肴。
从未见过傅隽川如此外露情绪的余凯定瑟瑟发抖起来。
傅隽川胸膛微微起伏,冷声道:“让他们再换一桌。”
“是。”余凯定立刻答应下来。
傅隽川冷漠地扯下餐巾,转身回了房间。
余凯定电话通知服务员来收拾房间,酒店经理战战兢兢,询问是不是饭菜做得不合傅先生口味,余凯定随意地点头答是。
其实傅先生是一个不挑食的人,就连在工地上十块钱一盒的快餐,他也从未拒绝过。
他之所以如此生气,是因为顾小漠的话?
傅先生不是一个会对孩子恶言相对的人,在医院的时候,他对念念也是意外亲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