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河摸了摸手里的剑,又犹豫了。
他尽可以杀了这些人,但时候这些残疾的孩子如何安置?
官府会管吗?
又有谁愿意管?
他怎么管?
苏小河心神恍惚的离开,心中一直没有妥善的办法。
他一跺脚,叹了一声。
不管这些孩子怎么安置,还有一个被他们刚抓来的孩童,他不能不救。
哪怕无法安置这些孩子,但杂耍班子这些人丧尽天良,残害这些孩童,孩童的父母失去孩子,不知毁了多少人的一生。
该杀!
当杀!
必杀!
苏小河多愁善感,心思纯良,难免会钻牛角尖,而一叶障目。但灵台清明之时,他能当机立断。
行走江湖,有所谓,有所不为。诸事不能周全,但当断则断。
苏小河折返回去,却突然简单杂耍班子的小院中冲天火气。
杂耍班子的所有人尽皆被杀,来人杀伐果断,将所有人一击毙命。除了那个刚被掳来的孩童,杂耍班子里那些残疾孩子,全都不知所踪。
苏小河心中疑虑难解,一路寻着蛛丝马迹来到苏州城,拜访洛寄予之前,他顺着踪迹来到了破板门。那些残疾孩子全在破板门,虽然环境不佳,但有人照料,不至于沿街乞讨,或者饿死街头。
看来,必是击杀杂耍班子的人所为。不仅替天行道,又将这些孩子的后顾之忧解决了。
苏小河很想见一见这人。
但婚书一事还没半托,他便去了洛府,而后又在废墟里避雨,看到方惊梦以指剑杀人。
苏小河还记得那些杂耍班子的致命伤口,似剑伤,又非剑伤。
原来,杂耍班子的人牙子,正是为方惊梦所杀。
这样的一个人,哪怕是一个杀手,也必是一个心怀正气的杀手,绝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屠夫。
当初苏小河看出了胡金福是别人假扮,表面战栗,眼光却含有杀机,就提醒了方惊梦。
正因为此,方惊梦去同源客栈告诉他,有人要杀他。
那时,苏小河对方惊梦并没有防范之心,反而有结交之意。
方惊梦又去百芝堂,告诉是顾忌禅要杀他,但却要求苏小河帮他杀一个人。
苏小河才答应他,若是该杀之人,他就帮方惊梦。
他心里存着歉疚之意。
不是对方惊梦,而是对杂耍班子的那些被伤害的孩子。
当初,哪怕他杀了杂耍班子的人,也无力安置那些孩子。
于是他心里始终有些歉疚之意。
这也是师父为什么说他不适合江湖上行走。
“所以,你愿意帮我杀人?”方惊梦看着衣衫上的血。
衣衫的血,是破板门里的人的血。
他去了破板门,但已经来不及。
“不。”苏小河却道,“我也要杀人!”
那些杂耍班子的孩子,在这一片火海中,还能幸存吗?
方惊梦冷笑道:“‘小池巷’杀了他们,我要杀了‘小池巷’的人。那不是一个人。”
苏小河将剑上的布扯掉,道:“有多少,杀多少。”
“我想杀的人,让顾忌禅派人屠杀破板门,是为了激我。”方惊梦眼光冰寒:“破板门因我遭的劫难,顾忌禅派了‘小池巷’屠杀破板门,他也要死。我说过,帮你解决顾忌禅。如今,我也要杀他!”
苏小河抚摸着“小寒山”,那剑似乎要冲天而起:“如果那人在,我帮忙杀!”
方惊梦将酒坛丢过来,冷道:“杀人之前,当饮酒!”
苏小河摇头道:“饮酒我会醉,我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