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汉身子一僵,默了半天,才将手缓缓抬起,可眼看那只手就要落到靳焕的背脊上时,他的手却突然转向,扣在了靳焕的肩上,猛地用力,将靳焕掀开。
“滚!”
一个滚字出口,流浪汉头也不回地跑掉了,只余一阵酒气还萦绕在人的鼻端。
靳焕看着那流浪汉的背影,沉声吩咐,“秦灏,跟上他。”
“那个……”陆凉潄有些突兀地插话,等到靳焕朝她看来时,她才继续说道,“不用跟了,我知道他住哪里。”
是的,她想起来了,这个流浪汉,就是她搬进出租房第一天时,在电梯门口遇到的那个眼神很凶的流浪汉。
靳焕拧眉,“你认识他?”
“不是,我见过他。”陆凉潄仰头,看了一眼靳焕,这才暗惊那流浪汉的容貌分明跟靳焕有五六分相似。
“继续说下去。”靳焕一瞬不瞬地凝着陆凉潄,口吻十分严肃。
“靳焕哥哥,就是那个被你推到了大门的出租屋,你还记得吗?”顿了下,陆凉潄抿了抿唇,“他……你二哥就住在那一层楼,连房间号我都知道。”
“缘分呐缘分!早知道是这样的话,舅舅也可以少自责几个月啊!”秦灏托着下巴感叹。
靳焕瞥了一眼秦灏,陷入短暂的沉思。
陆凉潄静静立在一边,看着越渐黑沉的天色,心里想的全是秦瞳,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秦灏,二哥的事情就由你全权跟进。先不要惊动他,悄悄跟着就行了。另外,遇见二哥的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靳焕顿住,转眸过来看陆凉潄,“双儿,我陪你去看秦瞳。”
“……好!”陆凉潄只当是靳焕突然变得通情达理了,却不知道在见到靳烬那一刻,他的脑海里涌起了多少遗憾的往事。
若不是当年靳正尧一意孤行,靳烬所爱的那个女人,也不会被迫选择自杀。如果不是靳正尧执迷不悟,靳烬也许可以见那个女人的最后一面。
靳焕的眸凝着远方的虚空,神思飘荡,这时有蒙蒙的细雨洒落,瞬间就在靳焕的长睫上染了一层水雾。
靳焕落满雨水的睫毛有些怅惘地抬了一些角度,将身边的陆凉潄看了一眼:他不想因为他的固执和占有欲,让陆凉潄的未来留下遗憾。如果秦瞳真的因为这件事而想不开、出了什么事,那么他的双儿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吧?
说走就走,靳焕将陆凉潄夹进怀中,朝着停车场的迈巴赫走去。
两个男勤一脸茫然地问秦灏,“这桃花树还挖不挖了?”
秦灏的眉眼翻出不耐烦的弧度,“你们说呢?”
两个男勤对望一眼,眼睛眨了眨,又转向秦灏,“不知道。那……这桃花树还挖不挖了?”
“……”秦灏。
秦瞳的情绪还算稳定,白天看见的那两名女医生一直同她呆在一个房间里。
在路易王登的总统套房呆了几个小时候,陆凉潄同靳焕回到了山上的庄园。
“靳焕哥哥,今晚……我们一起洗澡吧。”晚饭过后,陆凉潄抱着自己的睡衣踌躇良久以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一起洗澡?
陆凉潄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她一个女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太……那啥了,虽然她已经为这句话配上几十上百个表情与语气,终究逃脱不了“浪当”的嫌疑。
而且,她现在这个样子也……上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带小衣,下面一条同色的三角内库。
狠狠地摇了摇头,陆凉潄将自己的脸蛋儿“啪啪”地拍了两下。
“既然他自称为老公,那么这些事情就是他应该为我做的啊!我为什么要觉得歉疚要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根本不用报答!”一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