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这个称呼,心就狂跳了起来,能这么称呼我的人,只有一个,像烈酒一样的男人,也是记我爱得无法自拔的男人。
小米米,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也不知你会不会看到,但是你看到的时候,我已经回来了,和你在同一个国家,同一个城市,呼吸你呼吸过的空气,走你,走过的路。
夏子夜。
他的签名,还是和以前一样,那般的飞扬,就如他曾经的性格一般。
回来了,他回来了。
我也不知怎么失魂落魄地回家的,抽着烟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坐在飘窗上抱着脚,没有开灯,我怕一开灯我的痛疼就无处可藏了。
我缩在那里,不敢去细数过往,连他的样子都不敢去多想,静寂寂得觉得被整个世界给抛离了一样。
手机呼叫着我,微弱的光亮照得着燃烧的烟,是裴枫打来的。
“陈小米,你快来救救我。”
“什么事?”
“快来,我在纸醉金迷。”他急急地说完,就将电话挂了。
其实我才不想管他呢,估莫着又是去喝酒了吧,那可是挺不错的一间夜总会。
他胃出血昨儿个还吊水,今天还敢去喝,真是勇气可嘉啊,只怕是想着自家开医院的,有胆子住到猴年马月,反正不用钱啊。
我和他不想深入交往什么,他的死活也与我无关,可是我一个人在这里,越想越是觉得分分秒秒都难过。
在演唱会的那儿,是他陪着我淋雨听完我喜欢的那一曲,然后还给我擦净满脸的泪,拉着我离开那里的。
他胃出血也有我的一份功劳,按开了灯,换了衣服,对着镜子细细地化着妆。
难过给谁看呢,心情不好,就自已慢慢走出来,不会有人一直接着我走出那个阴影的,有些东西我只有踏出来了才能摆脱得了过去。
他回来与回,也要学着淡然,也是与我无关的事了。
是啊,就是要这样。
眉,要画得媚气一点,眼影,要娇嫩一点,二十九,也还算是有点青春的小尾巴在,不要再它藏起来了,要不然我就直接步入中年的地界去了。
拉开衣柜看,忽然发现我的衣服多了好多,工作的套装不少,但也多了一些亮丽的春天颜色,而且很多都是没有拆吊牌的,这些牌子和颜色向来不是我所喜欢的,那肯定是裴枫那厮做的好事,只有他上过我这里。
拆了个橙色的小裙子穿上,冷是冷了点,不过,瞬间觉得自已像是年轻了多了,头发也太长了,改天我去修一修了。
我很长的时间没有像现在一样这么好好注视自已,还想要改变自已。
打车直接去纸醉金迷,以前我也来这里,但是早已经重新大装修过了,我都看得傻眼,这么大的地方,还有一个个包厢的,这让我去哪里找他啊。
打他的电话,等了好久才接:“小米,我在三楼长廊最尽头的洗手间。”
“哦。”
我应了一声,坐电梯上去。
有些半掩的厢房音乐声要爆炸一般,黑亮亮的地板能倒影出清楚的样子,快步往洗手间去。
“裴枫。”
“嘘。”他跑出来,然后赶紧做了个手势。
左看右看,发现没有什么人他才舒了一口气,脸上微微泛着红意,可那染上灯亮的眸子却又清亮无比,懒洋洋地看着我,笑意一点点从眼角到了眉梢里。
“小米。”他笑着柔柔地叫我的名字。
“你叫我来干什么,我看人好端端的啊,没有缺胳膊也没有缺腿的。”还救命呢,我早该要知道,他这个人就是喜欢夸大事实。
“难不成你想看到我被伤害得不完整了吗?宝贝,这可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