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的朋友笑他喝多了看花了眼,老伯却非常肯定自己真的是看清楚了。朋友问那些脚印有多大,老伯说有大有小,一定是小孩的脚印。
朋友当他是酒后说胡话,也不跟他争辩,把他送回家了。
老伯对这场无妄之灾心有余悸,回家就告诉了家里人,他的儿子倒是信了,觉得他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于是一家人在第二天找上了村里的看事婆,看事婆说得神神叨叨地,把他们唬得一愣一愣,买了许多草和木头扎成的玩意,回家后按照看事婆的嘱咐在一个铁桶里烧了。
小六忍不住打断了谢正的叙述:“都2005年了,还有这种村子?”
谢正看得小六心里发毛,许久才说道:“你是不是以为2005年的时候所有村子都通了网?通了水泥路?所有孩子都是高中毕业能上大学?乡村就是旅游景点和农家乐?”
小六怂了,坦白道:“我只在回老家的路上看到过高速路旁边的村子,有很多三层楼高的别墅,面朝着高速路的一侧都刷上了漂亮的统一的颜色。他们住的地方比城里的大多了……”
谢正叹了口气:“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还有很多地方是你想象不到的。你们学着‘粒粒皆辛苦’这样的句子,却永远不知道这‘辛苦’二字有多‘辛苦’。在你们肆意糟蹋粮食的时候,大概也想不到食物来之不易。”
小六觉得有点不服气,抬头迎上谢正的目光:“谢老师,我承认我没有见过那样的地方,也没有经历过那样的辛苦,但我会洗衣服,也会做饭了,老师你会吗?”
谢正用眼神和她僵持了半天,放弃了。
他确实不会,但他怎么可能在后辈面前服软呢?
“社会是一个分工合作的联合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职责定位。我的职责是处理大案,关押犯人,看守地狱。非工作时间我需要有充分的休息,才能有足够的精力处理好接下来的工作。”
小六本想点头,但转眼一想好像有哪里不对,于是问道:“陆叔叔的工作也很重要,但他回家也得做饭呀。”
谢正:“在那之前他过了十几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这样的日子他过了几十年……
小六沉默了,谢正也说不出话来。
小六尴尬地转移话题:“老师……见过那样的山村吗?”
谢正:“见过。”
小六看了看谢正擦得程亮的皮鞋:“那种地方有马路吗?”
谢正:“车开不进去,我是骑着明白进去的。”
小六不禁羡慕起来,她还没有一位可以驮着她跑得飞快的御狩。雪满虽然可以用藤蔓爬着走,但那破坏力实在太大,并不适合平时出行。
谢正见她不再打断,就接着往下说。
那家人为了买那些据说是能消灾解难的东西花费不少,老伯也不敢在大晚上喝酒。他们本以为这事已经结束,想不到第二天晚上又出事了。
老伯夜里突然憋醒,起床上厕所路过客厅的时候,他发现家里客厅的地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脚印。老伯的惨叫声把全家都惊醒了,他的儿子打开了客厅的灯泡,老伯被家人安抚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
地上的脚印再次消失了,依旧只有老伯一个人看到。
他们本想当晚就去找看事婆,又怕夜黑风高阴气重,一家人战战兢兢地熬到了早上,直奔看事婆家去了。
看事婆其实并没有什么本事,全靠着祖辈传下来那点东西瞎忽悠,一听这个情况知道问题严重了。她说她解决不了,让这家人到另一个村子去请一个叫“坎山”的人。
老伯的儿子走了很远的路,终于找到看事婆说的高人的住处,可是这个高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