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着小调,李铁柱自外归来。家中气氛怪异,尤其是小琥珀,有如初见时眼泪涟涟,李铁柱目中闪过诧异,轻声问她:“有人欺负你?”
琥珀连连摇头,低垂眼眸手中不停歇地忙活,“不是。”
李铁柱将胸脯拍得直响,“若有人不老实敢轻薄你,放心,俺不会饶他。”琥珀感激地看向他,眼泪悄然滑落,她立时擦去,依旧不吭声。
倒是叶晓莹在院中听闻他所言,神情淡然,她唤过李铁柱,“她还小,谁会欺负?别想太多!”忙不迭地将他拉开,以免令琥珀伤心难过。
史玉宽才离开,琥珀心中愤恨难平,甚至不惜玉石俱焚替家人报仇。叶晓莹明白她的心情,只不过觉得不值当。
劝说许久,令她寻找机会再夺回家产,如今先保全性命。
李铁柱如此,岂不将她的心血毁去?将他扯开后,回头瞥了琥珀一眼,她已经擦净眼泪,神情变得如常。
进屋后,李铁柱见到长条桌上放着几张方子,书写工整,字迹秀丽,他拿起放在手中羡慕道:“娘子,你给谁写的方子,瞧着字迹好似见到娘子的面庞。”
“字是字,人是人?混说!”叶晓莹夺了下来,细瞧一遍,再无纰漏的时候才揣入怀中,有出门之意。
李铁柱连连按住她坐在直背椅上,“娘子不适合抛头露面,俺去将药抓来!”
叶晓莹噗嗤笑道:“寻常药方,自药铺子各色药物齐全,今日并非并去抓药。”李铁柱显得诧异,面上闪过疑云。
在他的不解的目光当中,叶晓莹款款离开。
来至他人的铺子上时,那人瞧见是叶晓莹,客气地往里让,“叶医师如今在镇上小有名气,今日前来有何见教?”
叶晓莹原先将村中的药材售往铺子,两方多有生意往来,她并未卖关子,而是露出方子一角,“近来得到几个方子,我想出售。”
面前的掌柜姓黄,年已经不惑,小小的眼睛闪着精光,瞥见小楷字迹端秀,唇角上扬,“叶掌柜真是客气,有上好的方子缘何不自用,反而出售?”
“黄掌柜忧虑的正是,确实难以理解,只不过一心难以二用,近来周转困难才用以杀鸡取卵办法,哎,也是走投无路。黄掌柜铺中常伴有美容膏之成品药售卖,方子也是美容所用。”
前世的叶晓莹虽不好行医,可是关心药妆美白护肤,为此将家中医书翻遍,寻得不少的古方。
在工作之余多方实验,配下不方的药方,用着倒改善不少。
想着推广实在劳心劳力,须得光雇人手,倒不如卖掉盘些银子,留在手中周转。镇中的百姓大多不宽裕,行医所得费时所赚却比不上李铁柱照看的兔子。
微微沉吟,黄掌柜伸出白胖的手掌,叶晓莹立时交过去,这张方子较为简单。黄掌柜是内行,瞟上一眼心下亮堂。
叶晓莹手中紧捏数张,一时并未拿出来。
“凭着我们相交多年的份上,方子我们尽数买下来。这张方子算五十两,至于其它的嘛,得看完定价。”
叶晓莹立时递送过去,黄掌柜眼中的愈来愈明亮,唇角高高地抿起,“哈哈,真是神来之笔啊,我们资历再为深厚的医师也难以想出这样的绝方。好!”
瞧了又瞧,五张方子最后以五百两成交。女方并无异议,谢过之后喜滋滋地归家。途经茶馆,想着李铁柱日日在此流连,心情愉悦的她也不觉蹙步进入。
她并未坐在大堂,而是上得二楼。寻得一处安静角落,细听起来。
说书的居然在说狸猫换太子,虽说曾听过无数次,可如今听来,依旧心惊恐怖,好似隐隐能闻见剥去皮的狸猫散出来的血腥味。
“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你居然有银子前来此消遣?”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