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真这几日一直在汪府附近小心刺探,自然也了解了摩图进入汪府的消息。
只是看到胡鲁的存在,料胡人武艺高强,这便更加小心,决然不会像上次一样直接上去就问了。
田真料自己身穿武服必然引人注目,于是换了一身寻常女子装扮。
但为了好隐蔽打探行事,换的是一身黑衣服,像是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寡妇,这样带着黑纱帽蒙面也便还算搭配。
那胡鲁虽然与布鲁是亲兄弟都是高高大大的模样,但田真还是看出了区别,估计对方并不认识自己,尾随着摩图也住进了津驿客栈。
田真本想开在摩图的隔壁,但摩图比较小心,待随从整整包下了一层。
田真定下摩图所在房间的正上,趁大厅人少之时开了房间住下。
田真关了门轻轻的将耳朵贴在楼板上倾听,虽然摩图比较注意,但胡鲁的嗓门还是豪迈比较大的。
习武之人耳力过人,虽然摩图的话只能听见三四分,但布鲁的话一字不落的被听到耳中。
“少主”这自然是在称呼摩图“那二少爷怎么会知道我们在雪山动那龙头的事?”
“那天~~正是~~”(摩图的话不能全听清)
“啊?这可真是没想到,那他不会上告朝廷邀功,咱们现在如在虎口啊”
“我相信~~为人,他会~理”
“少主,无论如何,我胡鲁拼了这条命也会保您安全,不知二少爷还能帮我们指的又是?”
“小心隔墙有耳,到时便知”。
看来令狐军师猜的不错,那天一哲撞见了胡人的秘密,这秘密居然还有害朝廷,所以胡人才要追杀一哲灭口。
而现在二少爷已经安全回到汪府,这个少主和二少爷又是相识,二少爷没有将此事相告,应该这中间还有隐情。
见再听不到什么消息,田真翻身上床休息,可眼前又浮现出小鸽子的身影,难道真的是她?
十年前东瀛战乱,那一年自己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妹妹更是不过四五岁而已。
战乱之下,民不聊生,卖儿鬻女者数不胜数,因自己八九岁已经能跟父母颠沛,还能做些工活,所以在姐妹之间,父母选择狠心将妹妹卖掉。
只记得分别那天一家人强忍泪水,妹妹还不知所以,只记得买她的人是一个中年人,但身形干瘪的像个老头,神采奕奕,给了妹妹好些糖果,还说带妹妹去玩,妹妹开开心心的走了。
这个开开心心留在一家人的记忆中,而田真一直不明白,到底是妹妹单纯到以为是跟别人去过好日子而开心,还是也许只是她刻意为之,想让她们不这么伤心,而如果这样,妹妹未免太早熟了一点又背负了太多一点。
中年人出手大方,给的钱足够一家人半年的口粮,是的,战乱的流年,老百姓的命又有多值钱,半年口粮也已经是大方的出手了。
可战乱对平民的伤害又岂止是金钱可以弥补的颠沛流离而已,还有骨肉分离。
刚换了半袋口粮就被流兵冲散,为首的兵痞要让他们交出口粮充入军饷,刚换来的生命保障。
一家人怎肯轻易交出,父亲就这样惨死在刚亮的武士刀下。
田真记得那些人用刀剁掉父亲的手指把小半袋染着鲜血粮食抗走,母亲扑倒在父亲的尸体之前,跪求流兵多少给她们娘俩留条生路。
结果流兵就在自己面前,又将尖刀刺向母亲。
愤怒的田真咬着牙,捡起地上的刀,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的一刀就扎穿领头兵痞的肚子,肚子不是致命之地,兵痞忍着疼站起来一脚把田真踢出好远,其他几个流兵张牙舞爪,举刀砍来就要将田真剁成肉酱。
而当几个流兵离田真不足一尺,挥刀就要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