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诗雨继续咬牙切齿地说着最后几个字。

    “痴心女子负心汉？那个女人被抛弃了吗？”

    容诗雨点着头，她的脸上并没有悲伤，只有愤怒。

    “当然是被抛弃了。在这个女人怀孕五个月时，被无情的赶出来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谁会真正在乎这样的女人。被玩过了就像一块抹布一样扔掉。就是这样。”

    容诗雨把双手一摊，显得无所谓，脸上没有愤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戏虐。

    让纪厉迟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容诗雨竟然以这样的口吻谈论自己母亲的过往。

    “那是你的母亲，你应该……”

    “尊重，你想说尊重对不对？”容诗雨的那双眼睛可以轻而易举看透纪厉迟的心思。

    纪厉迟点头：“是，我是想这么说。你……”

    “不需要。”

    再次被容诗雨打断。纪厉迟也感到无奈。每次和容诗雨说话他都处于下风。

    容诗雨说：“这个故事刚开头，我还要继续讲下去。那个女人——也就是我的妈妈，被赶了出去，流落街头。最后怎么办呢，只好重操旧业，做起了皮肉买卖。我的妈妈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低级又下贱，还很愚蠢！”

    “你不要这么说，你妈妈把你生下来……她的怀的是不是你？”

    “是啊，当然是。她真的做错了。当时就该帮我弄掉。别管用什么办法，都不应该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上。那样一来，不管对她，还是对我，都是好事。可是，她是那么愚蠢，竟然没有这么做。在八个月后，我出生了。”

    纪厉迟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地抹了下汗水。

    “你担心什么？真是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啊！我都活生生地站在你的面前。当年她当然是把孩子生下来了。”

    “是啊！”纪厉迟低着头笑了下。确实如此。如果那个孩子没有出声，那眼前的容诗雨又是怎么来的。

    容诗雨说：“我出生了，于是，我妈妈的厄运也升级了。在我没生下来之前，她还能在风月场上混混，生下了我，结果那种地方也没办法去了。”

    “为什么？”纪厉迟不明白。

    容诗雨挤着眼睛笑了下：“你真是太纯情了。”

    她没有做太多的解释，继续这个故事：“为了养活我，她开始打零工。多脏多累的活都去干。结果在我记事的时候，我所看到的妈妈根本不是照片上的大美人，而是一个又老又丑，头发花白的女人。我时常在想，妈妈为什么要生下我，我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为什么要来这个世界，为了我，妈妈牺牲这么多有必要吗？”

    她忽然跳出这个故事，转向纪厉迟：“今晚你和酒保提过安徒生写的《母亲的故事》，你还记得吗？”

    纪厉迟拍着脑袋，皱着眉想了想：“好像是提起过。”

    “那个故事里的女人很聪明，知道孩子以后一定会受苦，于是就干脆让死神带走他。我的妈妈就没有那么聪明了。她下不了狠心，于是我就出生了。我就是个厄运，把她拖进了悲惨的深渊。”

    容诗雨站起来，面对着纪厉迟。解开了浴巾。

    “纪少，你觉得我漂亮吗？”

    容诗雨立刻把脸转过去，不看容诗雨。

    “回答我啊，纪少。”

    “别叫我纪少。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我觉得……你很漂亮，你快吧浴巾裹上。”

    “你是觉得我的脸蛋好看，还是身材好，还是……”

    “都很好，你快把浴巾裹上。”

    纪厉迟忙不迭地说。

    容诗雨很满意，但没有去裹浴巾，而是开始穿衣服。

    她边穿衣服，边说：“我要告诉你，我的妈妈比我还要漂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