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厉迟怒气冲冲地走进病房。在距离容诗雨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你……”纪厉迟指着容诗雨,刚要发火,猛然想到病床上还躺着明明。他赶忙闭住了嘴巴。
容诗雨扭过头,眼含笑意地看着他。
“怎么?有事情吗?”
纪厉迟面色铁青,双手发抖,他瞪着容诗雨,许久没有说话。
“呵呵。”容诗雨轻轻笑了一声。
纪厉迟指了指身后,手指依旧在抖动。
他示意容诗雨到外面去。
然后,他先出去了。
容诗雨看了看床上的明明。明明依旧在睡,没有醒来的意思。她也走了出来。
纪厉迟靠着墙壁,手按着额头,看不见脸。
容诗雨一阵风一样走过来。
“喂,你怎么了?一脸的灰心丧气。怎么了?”
“还问怎么了?”纪厉迟咬着牙说,他抬起头,眼睛里喷发着怒火,“都是你害的啊!”
容诗雨耸耸肩,显得无所谓。
“是我弄的又怎么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你打我啊!”
容诗雨一边说着,还一边往纪厉迟身边靠近。
这个样子真让纪厉迟没辙。
如果容诗雨是男人。他非要一拳头打过去不可。可是,容诗雨是女人。纪厉迟是断然不会动手的。
纪厉迟退了一步,干脆扭过脸,不去看容诗雨。
容诗雨越发得意:“我就知道你不会打我。你就是个烂好人。是不会对女人动粗的好人。”
纪厉迟无可奈何:“好人?好人就要这么被折腾?我特么的好人!”
气得他一咬牙,干脆走了。
容诗雨在他背后挥挥手:“纪少,过一会儿,记得回来。明明醒来后会找你的啊!”
纪厉迟头也不回,恨恨地说:“我知道,还有,别叫我纪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
他的脚步越发快了。很快就走出来,来到住院部前面的小花园里。
雪后初晴。
阳光格外刺眼。
他抬起头,望着前方。
路边的长椅上积了厚厚一层雪。他也不管不顾,一屁股坐了上去。
靠着同样满是雪花的靠背。他抬起头,仰望着天空。
头顶上是棵针叶松树,和其他光秃秃,只剩下枝干的树木比起来,绿油油的煞是好看。
纪厉迟看着松树,眼珠一错不错,呆呆地就看了好久。
有个护士从身边经过,好心地提醒了他一句,这里有雪,坐久了会着凉。他也仅仅是嗯了一声。眼睛依旧盯着上面看。
许久之后,他才长长地叹口气,低下头,双手抱着脑袋。他的头越发低垂,最后,额头顶在了膝盖上。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纪厉迟自言自语着。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在唐梦雅心中的形象全都毁了。本来一贯洁身自好的他,怎么混来混去竟然和容诗雨这样的女人纠缠不清了。
该怎么和唐梦雅解释呢。
唉,不知道啊,真的很麻烦。
身边传来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的沙沙声。
有人来了。
纪厉迟没有抬头去看。
他没心情去理会来身边的到底是谁。
那个人在纪厉迟身边停住脚步,看着他,然后发出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哎呦,纪少,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看雪景吗?以后不画天空了,要画雪景?我倒是很期待。”
不用看都知道身边的人是谁。
容诗雨。
纪厉迟讨厌她。讨厌她的一切。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