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叹口气,“你这说的哪里话?盈若可是我的女儿。照顾她,天经地义。只是,我听她说,你是真的射伤了六公主?”
李光裕神色一下子就端肃了起来,“我是想要她的命的。婶婶请放心,她这条命我先给她记着,迟早是要她交出来的。”
“光裕,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谢氏大急,“那可是皇家公主!你这样子跟皇家对上,能得着什么好?”
李光裕满脸无所谓的道:“婶婶别忘了,她虽是皇家公主,可也是崔家的血脉。今上由最初的对崔家敢怒不敢言,到现在越来越强势的不买账,崔家已经是那兔子的尾巴了。”
谢氏默了默,“你是说,六公主在今上那里,并不得宠?”
李光裕道:“既是得宠,也是宠给别人看的。崔后越是在乎的东西,今上就恨不能立时毁了。所以,婶婶就等着瞧好戏吧!”
谢氏送他往外走,“文安侯府这次,可能栽了?”
李光裕走出屋子,抬头看了看天,“只怕不能。刚刚得到线报北虏来犯,镇北将军吴家眼下还不能动。”
谢氏暗咬牙。
李光裕道:“虽然不能连根拔起,但是致使其元气大伤还是可以的。婶婶不用再送了!盈盈这次,可是受了大惊吓的,如今说说笑笑也不过是故作坚强。婶婶还是要多陪陪她!”
“我省的!你自去忙吧!”
李光裕道:“我明天再来看她。”抬脚,大跨步往外走。
到了前院,惊蛰忙迎上来,“郭世子已经将所有涉及之人全都押去府衙。”
李光裕嗯了一声,“回府衙!”
“光裕兄!”褚青阳笑的见牙不见眼,肥硕的身体挡住了李光裕的去路。“哎哟!喊错了!应该喊五妹夫才对。”
眼见着李光裕蹙眉,跟在褚青阳后面的杨润东立马抱拳行礼,喊了声,“李大人!”
李光裕抱了抱拳,“二位,有事?”
褚青阳道:“既然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不如找个酒楼喝酒吧!我请!”
“没空!”李光裕干巴巴的道,“衙门里还有事,二位请便。”
褚青阳脸上的笑容就退了,“你这人怎么不识抬举啊?”
李光裕凌厉的视线扫过他,“住在褚家,最好安分守己。”
褚青阳本是个楞头的,自小被娇惯的更是有些天不怕地不怕,但现在被李光裕这么看了一眼,竟是莫名的觉得脊背发凉了。可他偏又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哪里肯示弱。刚想发作,就被杨润东死死的给拉住了。
待到李光裕带着随从匆匆而去,褚青阳就猛的挣脱了杨润东的手,“你做什么?他那是什么态度?我将来可是他的大舅哥……”
“他现在是四品知府!”杨润天打断他,提醒道。
褚青阳哼了一声,“四品官了不起啊?”
杨润东对于他这副鼻孔朝天的样子瞧不上,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道:“一州知府,那可是封疆大吏,就是了不起。不然,你也做个试试?”
褚青阳一下子就怂了,还死鸭子嘴硬的道:“谁稀罕!”
杨润东道:“你也别不服气,那位可是连公主都敢射杀的主儿。文安侯世子都被他射了一箭。就是对那安太傅,也是毫不客气。他哪来那么多底气?”
褚青阳身上的汗毛嗖的一下起了,“你说,他哪来的底气?他这算不算是捅了天大的篓子?咱们要不要跟他划清界限?不行,这事得好好跟二婶说说。这门亲事,还是不成的好。万一被连累了杀头,那可就太冤了。”
杨润东道:“怕什么?反正褚家已是分了家的。即便二房获罪,也是连累不到大房的,除非二房犯的事谋逆的大罪。”
褚青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