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
大雨下了一夜,势头不减反猛。
不少岗位都停了工,被迫休假的员工们享受着天上掉馅饼式的稀有假期,全部集中在观影大厅看电影。
荧幕上播放着过时的动作喜剧片,哄笑声一波接一波透墙而出,撞进雨里便瞬间消失。生牧区外的西南大道上,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雨幕,喧哗,也寂静。
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闯入,悄悄打破了这份寂静。那黑影飞快地移动,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街角。
金开大道与西南大道的交汇处,一块巨大的标语牌昂立街边,在雨水的冲刷下,依稀可见上面的宣传语。
“海之端,天之边,人类最后的庇护圣地——‘海天城’”。
偶有车辆呼啸而过,碾出两翅漂亮的水花,然后又渐行渐远,仿佛从没有来过。
“嘎吱——”
一辆胖乎乎的车忽然停在了标语牌的对面。
“滴滴,滴,滴。”
略为神经质的喇叭声,被大雨掩护着,轻轻巧巧地传到街对面,而那宽大的标语牌边,突然露出了半颗包裹在雨衣中的脑袋。
随即,对面的胖车忽然调转方向,停到了标语牌旁,神经质的喇叭声再次鸣响,“滴滴,滴,滴。”
“咻!”
那半颗脑袋牵出了一条修长的黑色身影,踏踏踏地踩着水花闪进了车里。
“呼——”,片刻不留,车过无痕,路口又恢复了雨下的寂静。
“我去,老白这破雨衣太不给力了!”张易天飞快地脱掉雨衣,堆在脚边,搓着自己湿透的脑袋。
何胖子则歪了歪辟谷,从底下摸出一件被压得十分平整的白色衣服。张易天抽着嘴角,接过来换上,瞬间被何胖子的余温包围。
衣服完全紧贴在他身上,勾勒出美好的线条,张易天使劲拉扯着衣角,浑身不舒服,要不是衣服有些弹性,估计连套都套不上!
“死胖子,就不能弄件大点的吗?”
“噗!”何胖子斜眼一瞧,忍不住咧嘴眯眼地笑了,“天哥,你那两点,666啊!”
“老子反手就是——”张易天搭眼一瞥,握草!确实突出得劲劲儿的!
“我错了天哥,这不是下雨吗,就见着这一件挂在过道里,被我给顺来了,嘿嘿!”
张易天挥挥手,“行了,凑合穿。”
“一天哥哥,什么两点呀?”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他一阵脑仁疼,首次意识到孩子的教育是个问题……郁闷了片刻,干脆罩上湿哒哒的雨衣,扫了一眼仪表盘,又瞧瞧后座,问:“这车你怎么搞定的?”
“我多洗了几百斤菜搞定的,不过老谭也帮了大忙。哦对了,天哥,还得再给老谭弄只野味,算封口费。”
何胖子说着,忽然咽了咽唾沫,“啧啧!那玩意比吃鸡肉香多——”
话到此处突然戛然而止,他心虚地憋了瘪嘴,右脸感受到一记灼热的死亡凝视。
“胖子,先前那两只都填不饱你?还想骗?”
“不是,天哥我没有,我——”
何胖子语无伦次地解释,见张易天鄙视地盯着自己,只好改口,“哎!天哥,我那不是,不是要安抚老谭吗?就陪个酒,陪着吃了点……”
张易天瞪了这吃货一眼,回头一看,前方不远就是城门了!俩人都不再作声,紧张得一逼,守城的布鲁兵见是送餐车,瞅了两眼就放行了。
“挺顺!”
二人都松了口气,开始了他们的寻路行动。
送完沿线几处的午餐后,小餐车火力全开,朝着张易天的地图所指,飞快地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