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影朦胧,孤灯残照。
且说祝华林带着衣衫褴褛、遍体鳞伤的宣凉薄琴,经过近半个时辰的奔走,马车终于驶进了建安区。
“薄琴妹妹,你很痛是不是?如果你觉得很痛,就安静地睡一会吧!我们马上就要到我们的府上了!”
祝华林抱着宣凉薄琴的手,一刻也不曾放松过,焦急的眼神一刻也不曾离开过宣凉薄琴憔悴苍白的脸,此时的宣凉薄琴虽然不醒人事,头发散乱,但她那与生俱来的秀美却怎么也遮挡不住
只见她娇小的身躯,依然玲珑婀娜,秀美的脸庞,依然眉清目秀,俏丽可人。
宣凉薄琴似乎被祝华林亲切的话语感动,眉宇间微微动了一下,但又沉睡了过去,再没有任何动静。
马车平稳地在建安区青石板铺就的路上驶着,透过车棚的窗户,隐隐可见外面枯黄的草木在在午后的阳光下散发着淡淡黄色的光华,也有四季常青的低矮苍松及万年青等乔木,在冬阳里更显出顽强的生命力。远处则是数棵冷艳的梅花,白的胜雪,红如锦缎。
祝华林低头看着沉睡不醒的宣凉薄琴,片刻后又抬起头来,望着建安区空旷美丽的原野,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幸福。
约莫一柱香过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薄琴妹妹,我们已经到府上了。”
祝华林回过头来,柔声唤着依然沉睡不醒的宣凉薄琴,眼里满是宠溺。
可宣凉薄琴并未回答,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仿佛这世上的纷扰已经与她毫无关系,现在的她只想安然地睡过去,直到天荒地老。
祝华林将宣凉薄琴小心抱起,由侍女搀扶着下了马车。
“小青,快去将南厢房楼上最左边的房间打开,小月儿,去烧些水取些瓜果点心来,黄莺,你去叫宵大夫来,思园、迎儿,和我一齐过去。”
“是,少爷。”
府中侍女应声各自按照吩咐去了。
母亲秦玉鸾此时正在楼上,由梁盈盈陪同着,一起做些针线,忽然听得楼下的马车声及吵嚷之声,心下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出到回廊外张望
“啊,怎么会这样!”
秦玉鸾望着焦急的儿子及他怀抱里血肉模糊的宣凉薄琴,忍不住惊呼出声,心想,长期以来,自己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祝华林则继续抱着宣凉薄琴,急切地往南厢房里奔去。
迎儿及李思园则小心地为宣凉薄琴洗漱更衣后,便将宣薄琴放在了备好的乌木床上,而此时的宣凉薄琴仍旧昏睡不行,祝华林便有些焦急了起来。
“少爷,宵大夫来了。”
李思园从外面小心地走了进来,低声对祝华林说道。
“宵大夫,赶快请进。”
祝华林仿佛抓到了救命草般,激动地喊起来。
宵大夫一如往常一样,身后背着一个天深褐色木制药箱,从容地来到了屋内。
“宵大夫,快给薄琴妹妹诊治!”
“少爷,我会的,行医,救治病人是我的天职,请少爷放心。”
宵大夫从容地将药箱放于床前的木桌上,坐了下来,然后给宣凉薄琴把脉诊治。
一行人皆敛气屏声,静静地等待着宵大夫给宣凉薄琴诊治,只希望宣凉薄琴经宵大夫的诊治之后,能尽快好起来。
“大夫,薄琴她,现在怎么样?”
祝华林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
宵大夫闻言回过头来,神情严肃,怔怔地望向祝华林,片刻之后,沉着声音说道:
“少爷,薄琴姑娘的伤势不容乐观,再加上她过度惊吓,有一股惊愕的气堵塞于心,恐怕一时半会难以醒来。”
“啊!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