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做太子妃与你无关!”陆云迟面色冰冷,话语更是森寒可怖。
萧溥心看着身前的那抹身影转过身去,心中猛然一颤,那双星辰般的眼眸也略微眯了起来。“陆小姐好像对我有着浓重的恨意?”
陆云迟猛然转身,脑海中有关前世的记忆蜂拥而来,其中有一幕,她前世整整惦念了几年之久,甚至每晚都在做一个相同的梦。
艳阳高照,宫墙高耸,汉白玉铺成的连绵高台上,身穿龙袍的男子昂头俯视着下方,文武官员跪在两侧,一个个低着头的身影如蝼蚁般瑟瑟发抖着,男子眼眸中露出一抹冷光,嘴角微微扬起,大手一挥,身影刺目。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低沉洪亮的声音在下方传来,男子双手微抬,众人纷纷起身。在其眼神示意下,一个身穿囚服,被厚重铁链捆绑着手脚的男子被拉到台阶之下,众人冷眼看着那抹身影。
“皇兄因聚众谋反,昨日被抓,午时当斩,众爱卿可有异议?”萧溥心面色冰冷,目光从众人的身上扫去,最终满意的点了点头。
今日是他登基之日,也是曾经太子当斩之时,而被囚禁在台阶下的身影,正是曾经的太子萧薄涵。
陆云迟至始至终都一直站在男子身边,以当朝皇后的身份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虽然她很想冲到台阶下,抱着那个跪在地上的男子,可想到昨晚的谈话,她便压制住了心中的冲动。
“你若愿意做朕的皇后,我便让文官在史册上为皇兄多加美言几句,最不济也能让他在历史上做个生老病死的皇子。你若是不愿意做朕的皇后,那我便要他萧薄涵背负万古骂名,即便死去也永远抬不起头!”
那晚陆云迟看着身前穿着龙袍,气势惊人的萧溥心,缓缓点头。
“三皇子看错了,我只不过是尚书府的嫡女而已,怎会对三皇子有恨意?”她洒然一笑,竟是有些自嘲。
前世的种种记忆纷至沓来,即便转世,可陆云迟依旧想要保护好身边的人,可却依旧改变不了事实,兵部虎符依旧按着历史的发展,落入到了萧溥心的手中。
“你这人倒是奇怪!说话阴阳怪气的,本皇子不喜欢!”萧溥心皱着眉,瞥了眼陆云迟,大袖一挥便要转身离开。
“三皇子也很奇怪呢!如此深夜,独自擅闯尚书府,若是被别人撞到,岂不是会把你萧溥心想成是那采花大盗?”陆云迟嗤笑一声,再次坐回摇椅,她微微仰头,呼出一口浊气。
“你在拐着弯骂本皇子是淫贼?”此话一出,萧溥心反倒是被气笑了,目光从陆云迟的身上扫过,不知为何竟想起山崖下那一幕,当时他被救醒,对方便是这幅不冷不淡的样子。
“我可不敢这么说,只是三皇子你自己说的,不过先前我曾救过你,这事该怎么算?”陆云迟抬眼看去,黑亮的眸子平淡如水,犹如波澜不惊的湖面,可在这湖面之下,却是暗流涌动。
“救我之事,当然是一命抵一命……”平淡的语调,平淡的声音,平淡的眸子,萧溥心好似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竟连眉头都没有皱上分毫。
陆云迟心中一惊,好看的柳眉头微微皱起,就这么一直打量着那抹黑影,许久之后才再次张口。
“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男子洒脱转身,从墙头下翻身而过,陆云迟盯着墙面看了许久,这才仰躺在摇椅上,心绪乱飞。
萧溥心,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你怎会和前世不一样了?那个冷血而又狠辣的你哪去了?
难不成……难不成……
陆云迟猛然间好似想到什么,整个人如遭雷击,竟全身绷直,好似一具僵硬的尸体,躺在摇椅上没有动弹分毫。
明月悬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