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大小姐陆云迟自从上次落崖回来之后给属下的感觉就变了。以前的大小姐心地善良,心思清明,带着点陆家大夫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骄傲,而现在的大小姐,恕属下直言,从上次的接触来看,大小姐如同谜雾,深不可测。”
张氏说完,将手中的布料递上,“大小姐的丫鬟流珠,流云都是夫人离开前留下,是侯府自小培养,是带着功夫底子的,不至于连一杯茶也端不稳,却偏偏在茶到属下面前的时候打翻了。”
“而这茶打翻在属下衣服上没多久,属下的衣服就变了颜色,经过检验,衣服的染料内添加了绝育的毒药。”
“证据。”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却让张氏犯了难,思索半晌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属下无能,大小姐做事极为谨慎,那茶是柳氏为了勾引陆证道大肆采购百花材料,用了一大半,另一小半就做百花茶,大小姐闻着喜欢就留下了。而此毒只与百花中的香兰产生了反应,露了破绽,一切看起来均像巧合。”
张氏停顿了片刻,没等到主子开口,只得继续说道,“属下怀疑,大小姐是故意将染料有问题的事揭露给属下,而这批衣料是三房负责,大小姐可能是忌惮三房有子,想助属下这个无子的姨娘上位,两害相权取其轻。”“
“查。”男人说完,挥了挥手就让张氏退下,这才从明暗交汇处走到月辉中。
白色宽袖长袍在月色下泛着清冷的光辉,他喃喃念着,“坠崖吗?”
第二日清晨,陆云迟换了衣衫,梳洗打扮干净就领着流云流珠去给她的祖母,陆老夫人请安。
往常的时候,因为陆老夫人不喜欢陆云迟,陆云迟也看不上陆老夫人那副自高自大的样子,两人相看两厌就能不碰头就不碰头。
而今天,陆云迟是带着愉快的心情过去的。
张氏已经知道了染料里的秘密,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今天肯定会将事情捅到老夫人那儿去。
老夫人又是一个极其看重血脉的人,安氏吃不了兜着走。
这一出之后,这府内至少能太平半个月。
怎知刚刚走到陆老夫人院前,就撞见了陆云浣。
陆云浣一张小脸没了往日的欢快,两只眼睛哄哄的,显然是哭过了,她一看见陆云迟,哇的一声像-孩子一样哭着往陆云迟怀里扑。
陆云迟快一步躲开,流云流珠挡在她前面,陆云浣可委屈的咬着小手绢,“大姐,呜呜,你被你骗了,你送我的香包有问题,那里面有吸引蜜蜂的香粉,你看我的鼻子,就是昨天被蜜蜂蛰的。”
为了查出是谁,陆证道让人捉了一直蜜蜂放出去,寻找府内生育的香粉,那蜜蜂就顺着味道飞到了她的屋子里,在她鼻尖上蛰了好大一个包。
更过分的是,陆证道以为是安氏做的,把安氏和她都训斥了一顿。
陆云浣觉得自己好委屈,如果当初自己不手贱去拿那个香包就好了,今天碰到了陆云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事情解释清楚,免得爹爹对她加深误会。
哪里知道,陆云迟听见她的哭诉后,却疑惑的皱了皱眉头,“三妹妹说什么呢?什么香包?”
“就是这个玉兰香包啊。”陆云浣将昨日的那个香包双手捧到陆云迟面前。
陆云迟仔细端详了起来,朱红的唇央企一个姣好的弧度,然后让流珠拿出一个与陆云浣手上一模一样的兰花香包,“三妹妹可说的是这个?”
别说陆云浣了,就连一直跟在自家小姐身边的流云都傻眼了。
两个香包一模一样,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说起来,”陆云迟看了看陆云浣手里的香包,讶异的说道,“三妹妹手里的香包确实与我手里这个十分相似,只是看那针脚却不尽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