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陆川失眠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反正就是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那个人。
要死……
胡思乱想,都让人觉得烦。
最终,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看见人了。还是在教室里,她不舒服,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他垂眸打量着,发现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便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
她眼眸迷离,微肿的唇瓣上泛着水光。
“啊——”
低喘了声,陆川大汗淋漓地坐起身来。
头疼得险些炸裂。
他喉结滑动急促地呼吸着,睁开眼,适应了光线,看清了一团雪白。
下意识地,将被子抓到了跟前看。
酒店?
做梦了?
缓缓地平复着心情,他调整呼吸,拿过了床头的手机。
已经快七点了。
有一个未读短信。
江沅发的,很简洁的四个字:“我先走了。”
时间是四十分钟前,算一算,现在已经到了学校,很快要早读了。
操!
当他是豺狼虎豹?
看了短信,陆川的心情莫名地抑郁,想到梦里她那副样子,那股子抑郁又下去,变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也说不明白,怎么就做了那么一个梦。
难道,昨天跟她的肢体接触太多了?
一定是这样。
他是爱干净的人,酒店里洗了澡才离开,到了学校,早读还没结束,他也没去教室,回了趟男生宿舍,旁若无人地进去,拿钥匙开门,发现门从里面反锁着。
“东子。”
二话没说,陆川踹门一脚。
褚向东睡的正香,被他这一下惊到,吓得差点滚到地上去,心有余悸地睁开眼,又听门口传来一声:“东子!”
得,祖宗回来了。褚向东顶着鸡窝头,穿着个大裤衩,踩着拖鞋,打着哈欠从里面开了门。
陆川抬步走了进来,先开衣柜找衣服。
褚向东光着膀子站跟前看了半晌,倏尔笑了下,问:“昨晚在医院过的?”
“没。”
几乎是条件反射,陆川回了句。
褚向东却惊了,“呦,那这一夜未归是?”
陆川翻找衣服的动作顿时停住,偏头看向他,唇角一歪,也没说话,自衣柜里扯了件宽松的白色T恤出来,头一低,单手脱掉身上的那件。
这人,有点反常啊……
褚向东寻思着,又问:“住酒店了?”
“洗脸去,话这么多。”
自顾自换着衣服,陆川斥了句。
“……”
抬手摸了摸下巴,褚向东摇摇头笑了下,心情那叫一个五味陈杂。
搁以前,不管这人跟哪个姑娘在一起,那他一打电话,分分钟能把人叫走。眼下倒好,这人叫了他晚上住宿舍,又将他一个人扔下独守空闺,跑出去对其他人献殷勤。
十几年兄弟情,就这么给女人让了路?
他忍不住沉思起来。
陆川换完衣服,扭头看见他穿着个大裤衩发呆的模样,抬腿就踹过去一脚,不耐烦地催:“磨叽什么?不吃饭了?睡到这会儿才起来,你是有多懒?”
“呵呵。”
褚向东呵笑一声,站阳台上一边挤牙膏一边道,“仔细一想,我还真挺懒的,不及有些人精神,大晚上送人去医院,第二天一早就回来。”
陆川刚坐到床边,闻言扯了枕头砸过去。
*
宿舍里磨叽了一会儿,两个人下楼,在饭堂里用了个早饭。
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