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比较舒服。”
跟随师父在山上,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叶景淮养成了随意闲散的性子,在下人面前很少端起王爷的架子。私下里,跟徐叔和叶良在一起,叶景淮一般都自称“我”,很少端起架子称呼自己为“本王”。
“顺通县这个案子就是一个烫手山芋,如今,这个烫手山芋让我扔出去了,我跟圣上也能有个交代。死者家属都不追究了,我想后宫那位也不会揪住不放。”
徐叔想了想说:“这案子这么结案,也给圣上交代了。本来,圣上就最忌讳后宫干政,案子结了,估计后宫那位也不会说什么了。”
叶景淮点点头,给自己下了判语:“我这是糊涂官断糊涂案呐。”
徐叔笑着反驳,“我的小祖宗,咱可不能妄自菲薄啊!”
一听徐叔喊叶景淮“小祖宗”,吉祥就想笑。事实上,她确实不厚道地笑了,好在叶景淮心情好,没跟她计较。
“我原来是打算把凶手缉拿归案的,我也下了功夫阅读卷宗,可听到眼线的回报,我的想法又变了。
陈故敢这么嚣张,京城里肯定有人给他撑腰。如果这个凶手真的跟买官卖官有牵扯,那这件事情就闹大了。到时候我把案子破了,凶手抓住了,我却把人都得罪了。
我刚下山,既没在京城站稳脚跟,也没有自己的封地,到时候我怎么办?怕是死无葬身之地。这个案子我处理的简单粗暴,就这样结案了,我又觉得对不起皇伯父,他把差事交给我,我却糊涂官断糊涂案,我对皇伯父有愧,自觉有负皇恩!”
徐叔见叶景淮消沉了,赶紧安慰:“叔安,你莫要自责。很多事情,圣上比任何人都看得明白透彻。圣上未必不知道这些事,但是,水至清则无鱼。想必圣上也是心里有数的。何况这事牵扯到皇后母族,你这么结案,也许正合圣意呢!”
叶景淮没再说话。
屋里沉默下来。
这几人里,最没有发言权的是吉祥,所以,她所能做的就是静静聆听。其实,她是不想听的。俗话说,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这些皇家秘辛跟她是没关系的,她也不想知道。问题是,她没有理由走出这房间。
突然,有咕噜咕噜的异样响动叫起来。
吉祥赶紧捂住肚子,脸火辣辣的热。
叶景淮耳力更好,他微微侧头看向她。
吉祥站起来,连忙解释,“夜深了,想必大家也饿了,我出去给大家端点心去!”
叶景淮望着她逃跑似的背影,唇角微微一翘。
吉祥站在院子里使劲儿拍打肚皮,这个不争气呦,好丢人呐!
不过,吉祥也很会安慰自己:丢人不要紧,少知道别人的秘密,就不用丢命了。
这么一想,吉祥也就不那么尴尬了。
吉祥到厨房跟牛婶聊几句,又等二妞把点心晾凉装盘,这才回到屋里。
屋里的三人又开始奋笔疾书了。
“点心来了,大家快垫吧垫吧。”吉祥招呼大家。
叶景淮先放下笔,一边活动手腕一边往吉祥这边走交代:“今天大家辛苦辛苦,争取把这些抄录完毕。明天我们回天马山。”
叶景淮捏住一块清凉解暑的蒸绿豆糕放在唇边,轻轻的咬了一小口。
他吃东西的吃相很文雅,即使饿得饥肠辘辘的时候也不见丝毫狼狈。这种自控能力就令人佩服。
吉祥见过很多次叶景淮吃饭,每次都那么斯斯文文的,跟他讨人嫌的臭脾气简直判若两人。
吉祥本来就不想麻烦人家的,听说他们明天回天马山,立刻说道:“谢谢你们帮我誊写这些笔记,我明天中午请你吃顿饭吧?”
叶景淮捏着咬了小半块的蛋糕,望徐叔那边瞧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