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护工仔细想了想,决定还是说实话,“他走了之后的确是来了几个人,穿着黑衣服挺吓人的,说是来带小墨走的叫我别多管闲事。”
“那……”秦沐语的心被揪紧了,纤弱的手握着栏杆,秀眉蹙到了一起。
“啊不过后来没事的!”护工急忙解释,“那几个人接了个电话就说再没动作,跟我道歉完了就走了。”她羞涩地笑了笑,有些叫苦不迭,“我都是说真的,我昨晚真的被累坏了,当护工以来没有这么累的,折腾到大半夜。秦小姐,你不会扣我工资吧?”
“……”她咬唇,眸子里闪烁着光芒,避开这两个人朝着小墨的病房走去。
蓝子旗蹙眉,跟了上去。
她背上的伤很疼,走一下就牵动了瘀痕,也清晰地提醒着她那个男人昨晚是用了多大的力气砸上去的,可是她心焦如焚,一路走到病房门口,呼吸都是颤的。
她拧开门,看到病房里面一切依旧,小墨睡着很安静,怀里还抱着那一只小熊。
那一瞬间,仿佛有千斤重的巨石狠狠砸落在心口,尘埃落定,她兄腔里的心脏噗通噗通跳着,急促而热烈,眼眶里涌上来温热的眼泪,将她淹没。
“秦小姐,小墨在睡觉呢,要不醒了再进去看他跟他说话吧好不好?”护工很维护孩子,扭头好奇地看她,“你今天不上班吗?怎么在医院啊?”
秦沐语眼眶里一片温热,有些说不出话,嫣红的唇张了张又闭上。
蓝子旗狭长的眸子扫过里面,面无表情。
不出他所料,皓的确是不会对小墨做什么,只是这个傻女人不知道又会怎么想了。
大掌轻轻鞣着她的头发,他略带冷意的嗓音道:“我回公司,你是在这里留着,跟我一起去,或者,回公寓休息?”
秦沐语半晌才从这种感动震惊的惊涛骇浪中回神过来,轻轻吸一口气,将那股酸涩的眼泪压下去。
“我跟你回公司,”她哑声说了一句,清眸看着护工,“麻烦你帮我照顾他,我下午下班再过来看他。”
护工点点头,做了个OK的手势,再次笑得漏出一口白牙,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秦小姐,不会扣工资的吧?我真的很尽心尽力的,不会玩忽职守。”
秦沐语伸手过去摸摸她年轻的脸,目光輮软:“不会扣工资,你不用担心了。只是如果下一次那个人还来看望小墨,你记得要告诉我。”
护工急忙点头:“好!这个没问题!”
秦沐语此刻的心里不是不震惊的,清眸之中带着一丝猩红,是情绪大起大落的结果。可她到现在还是不能够明白,上官皓昨晚的举动,明明就是想要掳走孩子来威胁她不是吗?为什么行动又会突然取消?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伤害小墨,那么昨晚又何苦在电话里那样逼她?
一直到坐在蓝子旗回公司的车上,她都一直还在想这个问题,心神不宁。
最后想得实在倦了,头靠着窗户静静地睡着,蓝子旗开车不是很稳,很多时候跟飘逸一样,经过一个转弯的时候他速度更快,秦沐语颠簸了一下,又猛然醒来。
她侧过脸,凝视着这个男人的面孔。
“你是不是还在心里感恩戴德?”蓝子旗的声调有些冷,从刚刚她看到小墨没事想要流眼泪的那一刻就有些冷淡,此刻更是面无表情,“觉得他没有伤害你的孩子,只是借着孩子来小小地威胁你一下,你还觉得他没那么勤受了?”
秦沐语微微惊讶,清澈的眸子看着他,并不说话。
蓝子旗冷笑,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方向盘,继续说道:“秦沐语,你现在的表情就好像是被强权压迫下的农民阶级一样,稍微放松一点压迫,你就欢天喜地,连姓甚名谁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