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刀镇的集会,每一次都很热闹。
人群中,陈姐用黄纸捧着几个包子,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一直走过了两条街,在一个路口处,终于看到背街上角落里蹲着的一个脏兮兮的女子。
女子犹如死了一般,慵懒的靠着墙壁,头发遮着脸,浑身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从她身边经过的行人,无比骂骂咧咧的远远避开。偶尔也有好心人,丢给她几个铜板儿。她也不理会,甚至懒得去捡钱。
陈姐叹气,走过去,把包子放在女子面前的一个缺了口的破瓷碗里,之后将地上的铜板儿一个个的捡起来。
“趁热吃吧。”陈姐道。
那女子动了动,浓郁黑发之后,露出一只漆黑却空洞的眼睛。“滚!不带酒,就别来了!”
陈姐眉头紧蹙,也不着脑。把铜钱捡完了,也丢在那破瓷碗里。再看那女子,陈姐叹道,“师兄,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这又是何必呢?”
女子哼哧一声,恶狠狠的瞪了陈姐一眼,之后从身后摸出一个脏兮兮的布袋,将那破瓷碗和包子、铜板儿,统统倒进去,之后抓着布袋,双手撑地,拖拉着两条腿离开了。
陈姐起身,看着女子的背影,抿抿嘴巴,复又叹气。
“你管她作甚?”陈姐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陈姐回头,看到东家小姐,欠身一礼,“小姐。”
那小姐看看陈姐,道,“那泼皮,又找你麻烦没有?”
“没有。”
“嗯。”小姐应一声,转眼看向那女乞丐还未远去的背影,道,“你也找个人嫁了吧。莫要将来如她这般。我毕竟也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
陈姐道,“已经给小姐添太多麻烦了。”
小姐又看了看陈姐,转身离开。走出不远,她身边的丫鬟香香拍马屁道,“小姐真是好心人。这陈煜当初不过是指点了您两句,您便照顾她这许多年。”
小姐道,“也算不上照顾,家里的衣服,总是需要人缝补的。”
“是的呢。”香香笑笑,又道,“对了,小姐。既然那穷小子看出了您修炼的问题,又好像也能帮您解决,您为何还放他走,为何不直接问他解决之法?”
“他既然避开了同伴跟我提此事,自不会立刻告诉我办法。”
“小姐真是聪慧。我都没想到呢。”香香又道,“说起来,那穷小子应该也不是什么高手吧?小姐的师尊都无法立刻解决的问题,他能有什么好办法?莫不是诳人的吧?”
小姐哼笑一声,“师尊尚且需要查探我的脉门才能知晓状况,他只是一看便知。或许有两把刷子。走吧,先回府。”
主仆二人一路穿街走巷,进了三刀镇南头那家大宅子。宅子的大门上,挂着一副牌匾,“赵府。”这女子,便是赵家的三小姐赵明月。赵明月在家待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便带着丫鬟香香去了与谢天越好的地方等着。
露水退去的时候,谢天慢悠悠的来了。看到已经在这等着的赵明月,谢天笑了笑,说道,“姑娘倒是来的挺早。”
赵明月淡然一笑,道,“不是我来得早,是你来晚了。”
“好吧,抱歉。”谢天笑一声,递给赵明月一张写满了字的纸。“照单抓药,每日一剂,分早中晚三次内服。另外,在心口不畅的症状消失之前,停止修炼,更要停止使用灵石。”
赵明月大概看了一眼那张纸,纸上所写,竟不是各种药材,而不过是一些随处可见的杂草。呆了呆,赵明月狐疑的看着谢天,问道,“要多久?”
“一个月吧。”谢天道,“多谢姑娘信得过在下。家中还有事情,先走了。”
谢天匆匆回了家,进厨房烧了一锅热水,起上一茶壶,取出一粒陶罐里存放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