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转眼就过去了五年。
石家寨中间的空地上,一群孩子整齐地站在空地中央,扎着马步,虽然都已经非常疲累,但还是勉强支持着,没有人敢有半点马虎。
“腰要挺直绷紧,马步要扎稳!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连马步都扎不稳,还会有什么出息?”
野兽般的沈云,手中提着一根细柳枝,目露凶光,在孩子们中间走来走去。谁要敢稍有松懈,一柳枝就狠狠地抽了过去。
沈皓的身上、屁股上已经挨了好几下,隐隐还有些辣辣地发疼。
凭什么呀?我才五岁,为什么要我跟这群十来岁的孩子一起受苦?我的理想是当一名飘逸潇洒的神仙,吃香的喝辣的,身边仙女成群,不是当浑身是毛的大猩猩。
沈皓敢怒不敢言。
野蛮人教育孩子的唯一手段就是大棒,从不跟他讲道理。
如果讲道理,沈皓自认为那个野蛮人绝对说不过他,他可是经过二十一世纪高等学府深造过的。虽然在高等学府中,他没几次正常上过课。(如果有,那一定是课堂上出现了他心仪的漂亮姑娘。)
“道理有用的话,还要拳头干什么?你试试跟风刃雪狼讲讲道理,看它会不会吃掉你!沈家的男儿,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好汉。棍棒是训练出男子汉最好、最有效的方法,也是我沈家的传统!”
这是野蛮人对沈皓唯一的回答。
野蛮人的固执,连娘亲也无可奈何,最多只能偶尔稍微袒护一下小沈皓。
要怪只能怪那该死的黑色药水!如果不是天天泡那黑色药水,五岁的孩子长得比寨里十岁的其他孩子还高、还壮,已经能单手提起八十斤的石锁。
五年来,沈皓不是没有试图解开那块玉牌的秘密。那块玉牌没有弄丢,就挂在沈皓的脖子上,可是沈皓也没弄明这块破石头究竟有什么用。
好在沈皓含玉而生消息并没有传出去,沈云坚持认为有人阴谋要谋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并把目标对准了石家寨曾经的第一勇士石方的儿子石勇。
这不是没有原因的,沈云是外来户,曾经又把石方揍了个鼻青脸肿,石方对此事一直嫉恨在心,沈云与石方两家一直不合。
凑巧的是,沈皓出生那天,石方的儿子,素有石家寨第一天才之称的石勇一直都在沈云家附近转悠。石勇有作案动机,又没有不在场证据,如果不是知道那块玉牌的来历,就连沈皓也会怀疑石勇。
可惜,沈皓也没有石方作案的证据,所以怀疑只能是怀疑,族长处事虽然公正,但也只能警告了石勇一番,这件事不了了之。老实说,沈皓觉的石勇很无辜,但他总能说那块破石头是他从阴间偷带过来的,并且还没喝孟婆汤吧!
因此,石家寨的乡亲们也没有把沈皓含玉而生的事当成灵异事件,自然也就渐渐被人忘了。
其实,石家寨地处深山之中,非常偏僻,最近的小镇离石家寨也有七十余里路,至于府城,更是离石家寨有十万八千里,除了族长、大祭师、沈云等极少数人去过府城,对其他人来说,府城简直就是一个遥远的传说。沈皓根本没有必要担心消息会传到高进的耳中。
扎马步的煎熬终于结束了,像其他孩子一样,沈皓“扑通”一声躺倒在地上,浑身上下汗流浃背,尤其是双腿,又酸又麻,一根手指也不想动一动。
可是看到野蛮的大猩猩提着柳树枝向他走来,沈皓条件反射般地坐了起来,主动做起了仰卧起坐。这时候,沈云会允许其他孩子休息,却绝不允许沈皓休息,不然大猩猩会很乐意教他一下“沈家的传统”。
这是虐待儿童!我天真浪漫的童年啊!
沈皓心中抗议着,但动作丝毫不敢放慢,不敢生出丝毫的偷懒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