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焱一脸的怒火顿时都憋在了脸上,张了张嘴,似乎对那个仅有二阶的女子颇有忌惮,欲言又止般沉默了许久,这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烟儿,我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我心里自有分寸。”
“烟儿自然没有那个权力去管尊师,只是君子谦逊慎恭,克己复礼,尊师为我儒家之师表,更应该带头守礼,需知仁者爱人,人恒爱之。以尊师如今的脾气,只怕老尊师在世,也管不了了。”烟儿怀抱古琴,容颜绝美,面对素来飞扬跋扈的荀焱,竟然毫不退让,连脸上的愠色都不加以掩饰。
凌弘不由得讶然,就连姬翰邈堂堂圣阶,都不敢如此,这巨子安能忍得下这口气?
不料,荀焱竟罕见地没有发怒,只是静静地看了烟儿一眼,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一反常态般平静地说:“师父对荀焱恩重如山,荀焱自然不敢忤逆师父的教诲,烟儿,我的所作所为自然有我的道理,希望你有一天能明白。我们走。”
说罢,荀焱竟然一个转身,就要带着颜圭和众人离去。
来势汹汹,却雷声大,雨点小,看得凌弘一脸愕然,心中只道,怕这烟儿的来历没有那么简单。
临走前,荀焱还不忘回头对着凌弘邪邪地一笑:“嘿嘿,有女人在,不宜见血,今天就先放过你们。不过,你的那把刀不错,我很感兴趣,我很期待能和你打上一架。”
凌弘傻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置可否。
随着荀焱的转身离去,荀焱身边的众人自然无不跟从,瞬间空了一片。直到荀焱一行人走远了,还站在原地的姬翰邈才狠狠地一甩袖子,冷哼道:“哼!竖子不足与谋!”说罢,面无表情地看了凌弘和陈逍一眼,又深深得看了一眼烟儿,默然离去。
看来,大秦儒家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团结和睦,德馨木世外桃源的表象下,暗流涌动啊。
凌弘耸了耸肩,不过儒家的家事与他这个外人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他打定主意,等自己和菁瑶的身体养好了,便立刻离开,没有必要去理会这分外闲事。
只是自己和霍菁瑶经过儒家这一闹,难免成为大秦逃犯,大秦有严格的保甲制度,没有路引是无法动用传送大阵的,以人力穿越大国边境更是天方夜谭,就算远离儒家的是是非非,天大地大,自己和菁瑶又能去哪儿呢?
想到这里,凌弘免不了又对这大秦儒家产生了几分怨气。
似乎是看穿了凌弘的想法,陈逍笑着拍了拍凌弘的肩膀:“此事本是陈某与儒家的一笔交易,想不到却把凌兄弟无端牵扯了进来,心里一直愧疚得很,此间事了,凌兄弟不如和我一起走吧。大秦律法虽然严苛,但是疆域太过辽阔,人口庞大,只要躲到另一个大州去,这里的官兵便奈何你不得。”
凌弘苦笑摇头道:“我这次是被你们害苦了,我听闻大秦实行保甲制度,举报有赏,包庇连坐,动用传送大阵,需要正式的路引,没有传送大阵,以人力想躲到其他大州去,根本是不可能的。”
“的确,操作这件事难度最大的,就是大秦官方的路引。”陈逍诡异地一笑,“那如果,我有办法帮凌兄弟弄来官方的路引呢?”
“嗯?”凌弘顿时意动,以大秦的疆域和人口,如果能顺利通过跨州大阵,官兵的确难以追查。但凌弘更相信,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自己身上没有陈逍想得到的利益,这个人绝对不会轻易地帮助自己。更何况,大秦路引,非同小可,上面需要加盖各种官印,一方官印,维系着一方气运,绝对无法仿造,是大秦良民百姓的身份证明,而且哪怕是真正的良民百姓,轻易也难以获取,为了防止疑犯潜逃,审核极其严格繁琐,甚至要追查祖辈身家三代。
而凌弘和菁瑶本就不是大秦人氏,现在的身份又是不清不白,想弄到路引,无异于登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