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赌徒众多,一片掷骰子的鼎沸声,场中摆着十几张赌桌,居中墙上贴着“大杀三方”、“青蚨飞入”和“白璧进来”的红纸黑字,刺激着赌徒们兴奋的神经。
他见这赌局的广告,不屑地一笑。他知传说中有一种虫,名叫青蚨,形状似蝉,据说用母青蚨的血涂在钱上,用子青蚨的血涂在另外的钱上,每次去买东西,不管先用何种钱,用掉的钱都会再飞回来,这样循环往复,钱就永远都用不完了。但染上赌博恶习的人,他们最后结果有的因赌博废时失业,倾家荡产。
他对身边的副官和勤务兵命令道:“你们千万不要染上赌博的恶习!“西康王”刘文辉手下有一个旅长名叫罩筱楼,此人在成都赌博,一天晚上输掉了二十万现大洋,当时黑市市价一条qiang卖五十块现大洋,为了还清赌债罩筱楼几乎卖遍了全旅的装备。在西北三马的地盘上更是赌风盛行,马步芳,马鸿逵就经常聚众赌博,在他们的带领下本就贫困的西北地区雪上加霜。如此危害全国的赌博风气直到北伐胜利后才有所缓解,赌博害人害己,天上也没有白掉的馅饼!都想赢、想发财,结果输多失利者多!”
“是,团长教训的对!赌局中骗术诸多,而且伪装巧妙,无论男女骗子,
都极讲修饰,衣着考究,不知内情者必以为他们或是贵家公子或是闺中名媛。与之相赌,十有九输。还有的以色相诱,张网结庐,诱人上当。其中的作伪技巧,或在duju上大做手脚,或在操作中巧施手段,比如“抬轿”、“脱靴”、“倒棺材”等等。”副官了然道。
“何谓抬轿?何谓脱靴?”有勤务兵问。
“抬轿便是两人串通一气,以各种手势或暗号欺骗另外两人,比如以口令一字代表一种牌名,需要什么牌就说什么口令,对方听到暗号后就打出其所需之牌。如要东风,就念“打”,西风念“抚”,南风念“拍”,北风念“摸”,中、发、白念“顺”、“湿”、“稳”等。其他牌都有相应的字代表。比如手势就是需要什么牌时就作出事先约定好的相应动作,一般都是以香烟、火柴盒摆放在不同的位置而向对方作出某种暗示。赌徒们用这种方法作弊,只要不被行家识破,一般都能行骗成功,十赌九赢。
另一种“脱靴”,是一人骗三家的高明骗术。开赌之前,骗子分别同另外三人假意串通,使三人都认为其是自己作弊伙伴而与之配合。赌博过程中,骗子按事先与三人各自约定的暗号主动向三方奉送所需之牌,并故意大输特输。待牌局终了之后,再分头找到三人收取赌金,如果输了的还得另掏腰包补足其所输部分,而赢家则除要将所赢之钱交给其填补输亏部分,有时甚至全部交出还不够,需另外给钱。如此一来,最大的输家反而成了最大的赢家。三个都被一人骗了还蒙在鼓里。如此高超奇特的骗术,不能不令人折服,叹为观止。”副官解释道。
谭士敏正听得有味,忽然见一短褂男人闯进赌场,到赌桌前操刀割下自己大腿上一块肉,作为押注,也不管鲜血淋漓,大喊:“收不收?”
众人惊呼中,这时,走来一个“宝官”,二话不说,也割下一块肉当陪注,带着狠劲地说:“好你个钱二,收!”
谭士敏不动声色地看着,仔细辨认后,薄唇一掀,向手下命令:“就是这厮!把他绑了!”
“是,团长!”勤务兵得令,立即掏qiang,将钱二拖走,无人敢阻拦这些持qiang的大兵。
绑到317团部指挥部,谭士敏立即把凶犯带到刑讯室审问。
“长官,饶命!饶命啊!你们抓错人啦!我没犯事啊!”钱二吓得面色灰暗。
谭士敏上前就是一脚,狠狠踢在他脑门,喝道:“谁指使你昨日在咖啡馆行凶?”
“没有......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