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王大营,负责追击明军的各路叛王带着各自手下的将领来到中军营寨外面,不断逃回的败兵来到中军营地外面就地四仰八叉的躺下。
有的坐靠在营栅上呼呼喘着粗气,每个人手中兵器早就丢弃一空,有的怕跑得慢,连身上的札甲帽盔都脱下来扔掉。
有的蹲在地上呕吐不止,有的跪在地上默默哭泣,那是因为家里的亲人或好友已经命丧官军马下了。
高迎祥脸色阴沉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是典型的西北汉子,身材魁梧粗壮,国字脸,浓眉大眼,鼻直口阔,身穿黑色锁甲。
李自成有些脸色通红的低下了高贵的头颅,站在一旁听从着义父的训斥。
董非战战兢兢的说道:
“大王,那员明将原来是曹文诏的侄子曹鼎蛟,拥有万夫不挡之勇,可谓之绝世猛将也。”
高迎祥眉头一皱,言道:
“曹鼎蛟?曹文诏的侄子?大曹小曹,小曹将军指的不是曹变蛟吗?”
董非轻声:
“大王,那位明将说曹变蛟是他哥哥,曹文诏是他的叔父,此子还口出狂言,让大王你和张献忠张大王,同李将军各自洗好脖子,等着他来娶你们性命…”
他把目光看向了首位上的三人,高迎祥面色铁青,李自成更是怒不可遏,张献忠也是一言不发的坐在旁边生闷气,脸色难看的吓人。
“黄口小儿也敢口出狂言?本王纵横天下之时,这小儿爬在乳娘怀中吃奶呢。”
高迎祥崇祯二年在老家绥德起兵造反起,到现在七年时间,他的手下从不足千人发展到现在坐拥上万骑兵,几万步卒的规模,实力在所有反贼中最为雄厚。
大部分反贼首领暗地里已经以他为首了,尤其最近几年时间,他率领部下屡败官军,更是打出了诺大的名气。
众多小股贼寇纷纷来投,更让他的实力迅速扩大,声威大涨,就连素以足智多谋,能征善战的洪承畴对他也是畏如蛇蝎,不敢与他正面为敌;
没想到这次在小小的乱马么竟然吃了大亏,他心中愤怒难言,只是因张献忠等外人在旁,所以强按怒火,没有立刻发作出来。
这时他手下的得力将领一斗谷黄龙匆匆来到他的身前,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董非。
然后冲着高迎祥粗粗拱手一礼后大声禀报道:
“闯王爷,这次儿郎们折损不少,都怪这个该死的降将董非,带着手下近千马队想去抢功。
没想到这回碰上硬茬子曹鼎蛟,他自己虽然逃回,近千人马队只逃百余骑,这回咱们亏大发了!”
董非梗着脖子说道:
“在下犯的过错自会找闯王领罚,可是黄龙将军的战绩似乎也拿不出手吧?中军大阵被人家硬生生的突破了十几次,您麾下的兵马损失可不比某家少。”
一群叛军在这里互相扯皮,原本的一场追击大胜却因为明军一员绝世猛将出战,搞得他们大败亏输。
虽然勉强留下了近两千多名明军,是他们这一次骑兵损失实在是太惨重了,骑兵可是他们的根本啊。
高迎祥闻言心中怒火更盛,数千余马队啊,那可是他的心头肉,也是他傲视群雄所依仗的本钱,他总共两万余马队。
而且训练一个骑兵花费的银子实在是太多了,要不是有投降的官兵撑场子,根本撑不起硕大的一支马队。
军医已经去看过那些被曹鼎蛟砸中而侥幸未死的士兵,纷纷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些人的心脏肺腑都被打碎了,根本就救不了。
高迎祥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你知道陕西硕大的地图,他冲着一旁的张献忠开口道:
“张老弟,这回官军来者不善,你我得想个办法退了官军再说,走,咱们去俺的营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