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时间里，和你比起来，我能为你做的事情，实在是不足一提。”

    顾遥握住少年的手，极尽安抚。

    那80%的好感度，千星在没有被她找到前，就无比慷慨地给予了馈赠。

    “是我主动表达了对你的心意，但我不希望......你是因为怜悯我，我知道自己一无所有，没有什么能与你匹配。”

    “但，我仍然谢谢你，回应了我的期盼，我很开心.....”

    “可哪怕一无所有，卑微至此，我依然不愿意将来，守在后院，和其他男子一样，除了等待你的临幸，这一生便再没有别的。”

    “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不要去拥有，因为我本来就不配.....”

    少年的情绪似乎低落到了尘埃里。

    “我听懂了，你是怕我会娶很多男夫，怕我是个海王？”

    顾遥轻咳，凑近他，有些调侃的意味。

    宴千星微微别过脸，抿嘴压抑着那莫名的委屈，他知道自己在痴心妄想，也知道这个想法有些可笑。

    顾遥在外面，是燕南王府的世子，这样身份的人，有多少男子会上赶着去奉她做妻主......

    “放心吧。”

    耳畔，少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就我这身体，你一个人都够呛......”

    宴千星神情一震，看向顾遥。

    “你没听错，我啊.....只要你一个人。”

    心底那些藏起来的疑惑，失控的惶恐......甚至会有一种不敢相信此刻的一切，是真实还是虚无的恍惚感。

    在少女这样温柔的目光里，都渐渐平息了下来。

    “所以.....你愿意将终身，托付给我吗？”

    一身黑衣的少女，笑意盈盈地单膝跪地。

    手里拿着一个指环。

    见他疑惑，少女便微微歪着头解释：“这是我们那里的礼节，算作是订婚信物，你要是答应，就带上它。”

    宴千星伸出手，压抑着颤抖。

    少年的手，骨节修长，透着玉质一般的白。

    “你愿意吗？”

    少女的声音，沉静又温柔。

    宴千星闭了闭眼，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却没有勇气再往前送。

    他不畏惧，自己这一生孤独，也不畏惧悄无声息地直到终老。

    但害怕，害怕自己那些无声期盼，在有了回应之后，又失去.....

    就像他爹一样。

    心思百转，宴千星只觉得眼里，似乎有些酸涩，又无措。

    大概是幸福来得太过容易，只要他开口，好像就能得到。

    但心里，一个无比理智的声音，在反复告诫他，顾遥那么好的人，怎么会为他这样的人，停驻太久呢？

    他闭上眼，在心里默念：让我看到吧.....看到未来，看到许久以后，我和顾遥是否如我的愿景。

    无尽黑暗，似有阴霾遮掩，看不分明。

    只隐约间，看到那富丽宫殿之上.....顾遥和一个男人执手，走上那至尊的庙堂高位。

    他努力想要靠近，但依旧看不见男人的脸，像是被什么力量刻意抹去了一般。

    但男人的衣服上，绣着金色的凤凰。

    宴千星心头一沉。

    是......燕祈吗？

    少年闭着眼，睫毛微颤，他许久之前的预见里，是秦染和燕祈在高位之上，接受朝拜的模样。

    而他自己，卑微地如同一只狗，被拖了出去，杖毙在宫前。

    那个未来里，没有顾遥。

    “千星。”

    少女一声轻唤，让宴千星猛地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