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北扯着我衣领的手骨节发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雨水浸泡的原因,指腹上面泛着淤青的凹白。
我像个破碎的碎布娃娃一般被他扯在手里,听着他在耳边声嘶力竭的温怒声,默言。
爱情这种事,向来遵循从一而终,就像季皓常常讥讽我的那句话,他说‘苏小小,你他、妈的要是搁在过去,就他妈是个破鞋,不被分尸也得浸猪笼!”
我脑海里闪过季皓的话,想笑,嘴角咧了半晌,挤出的笑比哭还难看。
廖北蹲在浴缸外,拼命的搓着我露在外面的手臂,恨不得搓下一层皮来,最后,起身,把我捞出浴缸,扔在床上。
张妈端着姜汤推门而入,看到这样的场景,急忙上前把廖北推开,嘴里碎碎念念,“她本来就身子弱,感冒还没好,你这是做什么?”
我咬着下唇,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蜷缩在床上哆嗦,廖北视而不见的转过身。
张妈小心翼翼的把我身子扶正,一点点把生姜汤灌进我嘴里,我死死的闭着唇,不让姜汤有半分流入。
“苏小姐,你心里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也不能不顾自己的死活对不对,你好歹喝一口,你这感冒才缓和没几天,这要是再复感,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张妈见我不喝,当下有些急眼。
我依旧默声,张妈扭头看着杵站在地上的廖北,生气的叹了口气,“廖总,你别光站着,倒是说两句啊!”
廖北回头,扫过我苍白的脸,激怒,“要我说什么?是说别让她别出去淋雨,还是说让她别出去幽会前男友……”
廖北说话的语气愤然,张妈一听,心下了然,回头睨了一眼我的脸,瞪向廖北,“或许苏小姐只是跟那人普通聊聊天而已,你这么大的醋意,会把苏小姐吓到的!”
“吓到?呵,要是真的能吓到的话,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发生这种事了!”廖北冷嗤一声,摔门离开。
听到廖北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张妈又回头看向我,悠悠的长吁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苏小姐,不是我说你,你明知道廖总那性子你服个软就行,你非得跟他这么对着干,到最后吃亏的还不是你!”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唇瓣泛白,敛了敛眉眼,喃喃出声,“张妈,我想离开这儿!”
话一出口,张妈就愣在了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瞅了眼紧闭的房门,蹙眉,“以后这种话少说,廖总对你是什么感情你也不是不清楚,你说这话,让他听了得多难过啊……”
“张妈,我们两不合适……”我张张嘴,说出这么一句后,咬住下唇。
听完我的话,张妈彻底没了声音,把手里的姜汤抵在我唇边喂了大半碗,起身离开时给我留了一句,“人在年轻的时候都想追求轰轰烈烈的爱情,等你年纪再大些就会明白,没有什么爱情会比一个体贴踏实的枕边人来的可靠!”
张妈打开门离开,我从床上蹒跚起身,走到衣柜前换了件睡衣,返身走到窗璃前时,发现站在隔壁的廖北正在一眼不瞬的朝我这边看。
我对不起廖北,一定是对不起的,那种愧疚像被打烙印一样烙进肉里,最后被深深刻在骨头上……
正因为对他深有愧疚,所以在自己那颗死寂的心为别的男人动荡不安的时候我才会想要迅速逃离他的身边,我不想,不想对他的愧疚越来越深……
初夏的夜不暖也不凉,只是因为刚刚下过一场雨显得有些萧瑟。
入夜,许是因为再次发烧的缘故,我躺在床上一夜好眠。
第二日。
我醒来时房间内空无一人,床头放着小米粥跟一叠素菜。
张妈推门送药,看到水米未进的我,摇摇头,“你这还真是铁了心要离开?”
我抿唇,张张嘴,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