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兴奋起来,她早就想好了,寻个机会将家产换作一家人搬到山中去,那样就算打起仗来也不怕。\\。qb5、程幕天听了她幼稚的设想,嗤笑道:“若真打起仗来,敌军头一件事就是搜山,不然山里要是埋了支军队可怎么办?”小圆琢磨了多年的想法,一下子被他推翻,颇有些接受不了,竟一个没站稳,跌到了椅子上。程幕天见她脸色突变,忙安慰她道:“莫怕,咱们有海船,你和儿子们坐了船出海去,咱们的船,大食、高丽、南海诸岛国和东瀛的航线都是极熟的。”
小圆听了他的这番话,心中又燃起了希望,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急切道:“要走一起走,你留下作甚么。”程幕天觉得十分好笑,拉开她的手道:“不过闲话而已,你还当真了,朝廷才签了和议,哪里来的仗打,你真是瞎操心。”
小圆无法与他解释,急得直冒汗,其实她对这段历史也不甚了解,只隐约记得依次的三件大事,一是金朝在南宋和蒙军的夹击下不复存在,二是蒙军开始南侵,第三件,则是她不敢去想的,蒙军攻破临安,南宋灭亡。她记得是记得,但要问她这三件事分别是哪一年发生的,她就两眼一抹黑了,不得已掰着指头算了又算,终于长吁一口气:“具体日子我虽记不大清,但能肯定,离第一件第二件事还有几十年呢,第二件与第三件中间,也隔着几十年,等到第一件事一发生,咱们就出海去,来得及,来得及。
”自家大海船都是齐备的,只需慢慢将钱换成金银些适当准备时说走就能走,她想到这里,安下心来,脸上渐渐现了笑意。
程幕天却觉得她是在家闲得慌胡思乱想,讲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于是抓着她的手到桌边了账本子给她,道:“咱们眼前的事,是要商议如何对付官府敲诈,不是去管那没影子的战事。”小圆见他递给自己的竟是外帐本子了一跳:“作甚么拿这个给我看,难不成你真要将钱出来给官府?”程幕天道:“未雨绸缪罢了,难道要等着他们上门么,不过咱们也只是先做做准备,具体法子要等族长的信到。”
是了,他们的生意不仅是自家的是族中的一部分,遇到此等大事自然要听从族中指挥,不可擅自行动。没过几日长亲笔信至,信中称安天子脚下,太过有钱招人侧目,因此令程幕天缩减手头的生意,避开风头,免得连累了泉州族人;程东京也附了一封信来,他给程幕天的意见是,若是手头无事,就到山间田里去住些日子,等朝廷把岁币凑足再回来。程幕天捧着信,觉得不可思议,他们族中不少人在朝为官呢,还需要避这风头?小圆倒是比他想得通,朝廷腐朽,大厦将倾,这就是征兆呀。
随后的日子,程幕天开始碌起来,带着程福一家一家去跑,通知那些长期在程家码头进货的店铺,趁早寻找新的货源;除了海运,他自家在临安还有铺子,但那些只是副业,索性关了大半,仅留下几间最不起眼的。
忙完这些,他:认为官府不会再找麻烦,便不想采纳程东京的建议搬到山里去住,不料这日程福慌慌张张地跑来道:“少爷,你可曾听说,一群手眼通天的骗子,竟设了个‘水功德局’,打着举荐的幌子诓了李家的十五郎几十万,都说那些骗子是与官府勾结,我看根本就是官府暗地指使的。”
程幕天这才彻底明白过来,官府得他们这些富商,族中许多人有官职在身,不好明着讨,便耍起了花招,想方设法设骗局诓钱,难怪程氏族中有人为官,还是要避开这风头呢。程福见他沉思不语,急道:“少爷,你还犹豫甚么,赶紧往山里去躲躲呀,别看你勾栏院也不去,花茶楼也不去,可官府要存心诓你的钱,还怕没法子?”
程幕天长叹一口气,遣下去准备出行事宜,再向一旁沉默多时的小圆问道:“娘子,那咱们到你的陪嫁庄子上去住几日?”
家子变卖了大半。得了不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