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自己是会做凉菜的,忙叫采莲替自己系上围裙,上去拿香油拌了个小苦瓜。她一边往苦瓜里加糖、醋,一边想着程慕天是爱吃这个的,嘴角渐渐往上勾起来。
忽然厨房门口一个人影一闪,采梅眼疾,喝道:“是哪个?”小圆给采莲使了个眼色,后者悄悄走到窗前往外一瞧:“,是程福。”
小圆咳了一声,果真见程福从门口探进个脑袋来,望着她尴尬一笑:“夫人,不知你亲自下厨,所以冒昧寻了来,我这就走。”
小圆见他背着手不敢走进来,起了疑心,带了采莲出去问他道:“手里提的什么,还不拿出来。”
程福不得已将东西拿出来递给小圆看,原来是三两个包好的中药,小圆一见越发生疑,嘴上却道:“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可是少爷身子不爽利?”
程福本是提着一颗心,见小圆主动开了头,立马顺着往下说:“可不是,少爷估摸着是昨夜受了寒,所以我替他去抓了几味药。本想到厨房找个嫂子给熬一熬,却不想夫人在这里,我不能误了夫人的事,还是提回去叫阿绣生炉子罢。”
这谎可扯远了,六月的天气会受寒?何况今天程慕天出门时还是好好的,小圆捧着药就不还给他,问:“少爷也回来了?”
程福摇头道:“没呢,因这药得熬个下午,所以我先回来了。”
小圆露了笑脸,道:“这药就放这里熬罢,没得让人说我未把官人服侍好。”
小圆把“官人”都讲出了口,程福再想不出什么借口把药讨回来,急得挠腮耳,小圆道:“看你这副样子,可是怕少爷知晓了责怪你偷懒?我熬好后还让你端过去就是,不抢你的功劳。”
程福忙道:“好夫人,少爷不想让人知道他病了呢,药熬好千万先给我呀。”
小圆点了点头,又怕程福马上去告诉程慕天,便叫任婶把她家的小子叫来陪程福去吃酒。
幸亏今日让厨娘们都回家去了,不然人多嘴杂,程家少爷新婚第二天就闹病的事还不知传成什么样呢。小圆咬了咬下唇,拿起药包看了看,上头印着个“程”字,原来是在自家铺子里抓的药,她的心又放下了几分,扭头吩咐采莲:“这药少了一味,你去铺子里问一声。”
采莲接了药,悄悄儿从侧门去了,小圆装作无事一般,进门只说房里的丫头生事,采莲回房管教去了。
她本是随口编的借口,不想田婶听了顿感不平,同任婶窃窃私语:“都欺负我们夫人好性儿,几个丫头也想称霸王。”任婶听了直笑:“你没见过咱们那两个蛋糕西施,所以才不知道夫人的手段,真是小瞧她了。”田婶还要再问,任婶拦她道:“背后议论夫人本就不应该,我看你是担心夫人才应了一句,以后莫要再提。”田婶是个老实人,实是心急才越了矩,听任婶如此说,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起身走到竹筐边去择菜。
菜做齐时采莲也刚好回来,红着脸拉了小圆到外头耳语道:“夫人,那药竟是壮阳的。”听得小圆也红了脸,丢下一句“此事切莫再提”,拔腿躲进间空屋子。
她左右寻思程慕天为何要抓这几味壮阳药:昨夜虽有生涩,但他未近过女色,这也属正常;又或者他是背地里早有了贴身侍妾了?想到那九个嚣张的丫头,小圆的心七上八下起来。
等她琢磨完心思到厅上,租来的那个丁姨娘已是替程老爷布过一回菜了,新妇第一回家宴就迟到,她的脸又红了起来。
程慕天生怕父亲怪罪她,忙抢在前头训她道:“怎么这时候才来,竟让爹等你。”
程老爷同儿媳一桌吃饭本就不自在,咳嗽了两声道:“她在厨下忙呢,算是个贤惠的了,以后你们就在房里吃罢,不用到前头来立规矩。”
小圆低声应了,